“音丫头!”在三人快到树荫下的时候,萧景文还是开口了,“听云哲说,你不是给我拍了恩玲那丫头的视频吗?怎么,今天有没有给爷爷带来?”
虽然从舒音音来看他开始,她一直没有提起恩玲的事,可是这些天的等待,他还是想有个答案,即使这答案是空的,他也想真真切切地得到回答。
其实舒音音他们早就想到了萧景文今天会提到这个,虽然她没能带来视频,可是她带来了恩玲呀,舒音音和佟云哲对视一眼,她有点犹豫,不知道这是不是让恩玲出来见萧爷爷的最佳时机,就在舒音音还有点纠结的时候,一个纤细带着哽咽的声音在不远处的草坪上响了起来。
“爷爷!爷……。爷……”
“呜……恩玲在这……”
这个陌生的断断续续地声音传入了萧景文的耳中,有一瞬间萧景文以为是自己孙亲切的幻觉,刚想回头问身旁的两人,可是那个哽咽的声音似乎愈演愈烈,萧景文竟是不自觉的自己划动了轮子朝那个有声音的球状花丛而去。
“萧爷爷,”舒音音二人正因为恩玲这突如其来的哭声有点不知所措,没想到萧景文竟是自己朝恩玲的方向去了,舒音音正要向前,却被佟云哲拉住了,从他那别有深意的眼神中,舒音音似乎也明白了,也许,这是上天安排他们爷孙重逢的最佳方式。
因为有点激动,萧景文的动作有点快,舒音音和佟云哲赶紧上前帮忙。
在葱郁的花球树后,萧恩玲果然正半蹲着趴在腿上哭泣,显然,她有点伤感的过度,没注意到自己的举动已经惊到了她的爷爷,当然也没能发现一旁的人是怎么时候逃离的。
“恩玲,是你吗?恩玲?”
眼前的女孩蜷缩着,萧景文却已经从舒音音他们的眼神中知道了答案。可是,当亲人近在咫尺时,却有着一份不确定的怯懦。
听到这个陪伴了她十几年,曾经日夜响彻在她耳旁的声音,萧恩玲停止了哭泣,泪眼婆娑地抬起了巴掌小脸,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愣。
“爷爷?”
“是我,我是恩玲,我是恩玲!”
时间有过那么一瞬的停滞,随及,萧恩玲那掺杂着喜悦和伤痛的声音响彻在了花园内。
这一句带着哭腔的话,震动了花园里每一个人的心房。这一句话,萧景文等待了十多年,期盼了十多年,在这一刻终于不在是梦,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真切的人儿,萧景文笑了起来,可是这笑却带着满脸的老泪纵横。
“恩玲,你真的好了,音丫头他们没骗爷爷,你真的好起来了!”
此情此景,舒音音不忍看下去,便偷偷地转脸过去抹掉那情不自禁的眼泪,此时,她的心情犹如五味杂陈,不仅仅是这份爷孙的重逢的感动,还有,就是对那位居然逃离的家伙的担忧。
抹干了泪水想安慰下眼前的爷孙,舒音音这才发现,身旁的佟云哲不知什么时候也离开了。
这套别墅的风格真的和自己家的好像!
花园南面拐角的葡萄架下,萧恩齐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虽说这别墅的占地面积没有萧家大,但风格真的极其相似,所以,他才会在那萧景文发现他们位置的千钧一发的时刻,从那似曾相识的小路绕到了这里。
原以为自己是坚强的,一个人在外国那么多年,一个人撑起了老头子扔下的担子,可是萧恩齐不得不承认,刚才在球花丛后看到萧景文的那一刻,他的心竟是颤抖的,抖的他居然不忍心再瞧那个已经憔悴的只剩皮包骨的老人第二眼,抖的他居然在老人手滑轮椅而来时,扔下正在哭泣的恩玲,独自当了逃兵!
没错,他就是当了逃兵,他不是一直想找那个人吗?他不是一直想向他拿靖虹的主导权吗?可是,此时那个人就在那,就在离他不到一百米的地方,自己却一个躲在这,居然连见他一面的勇气居然也没有。
“萧恩齐,你真是个懦夫!”无法宣泄的内心,伴随着一击重拳打在了架柱上,震落了数片树叶。
“原来,你还有点自知之明!”一个浑厚的声音在萧恩齐的背后响起。
在萧景文发现了萧恩玲的时候,佟云哲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一直和妹妹寸步不离的萧恩齐居然凭空消失了,所以,刚才他特地到大厅和花园找了一遍,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的在这里找到了,而且还那么恰巧的看到了某人的自虐。
萧恩齐没想到佟云哲会突然出现,收起了眼中的伤痛,转身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那眼神分明带着拒人千里的冷漠。
还真是亲爷孙,佟云哲看了萧恩齐和适才独处时判若两人的神情,在心里叹道,萧爷爷在外人面前固执的扮演着乐观,而这家伙却是在扮演着冷漠,如此相似的个性,没想到非但没有拉近他们爷孙俩的亲情,倒成了一把互相伤害和折磨的利刃。
“不说话?”见某人不搭腔,佟云哲便双手插兜,悠闲地靠在葡萄架的边柱上,自顾自地继续说道,“那说明你内心里还是承认我说的话了!”
此时此刻,萧恩齐想的只是独自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