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没事,你现在打电话有什么事吗?刚才恩玲在房间里休息,我怕吵到她,所以没接。”她问,也解释了。
“哦,是这样的,你昨天不是说恩玲怕闪光灯吗,我给你买了台DV,这样你就可以把恩玲的生活情况拍下来,不仅没有闪光灯,而且是动态的,我想萧爷爷看到会更高兴的。”
“云哲,你想的真周到。”她不得不随认,佟云哲是个很体贴的男人。
“你下来拿DV吧!我就在萧家楼下。”佟云哲无意中的一句,却是让舒音音吓的差点叫起来。
“什么,叫人送过来就行,你怎么亲自送来!”要是让恩齐知道了怎么办,当然这最后一句话,舒音音没有说出来,不过还是谨慎地转身看了看后头。
“快递太久,我是过来有点事,顺路。”顺路来看看你,佟云哲在心里说着,本以为趁着萧爷爷见舒音音的机会,自己也可以见见她,所以他给自己创造了个见她的机会。当然,他不知道,也不想管,萧家是不是有某个人会讨厌他。
“好好,那你等一下,我马上下去拿。”急急地挂掉电话,舒音音生怕佟云哲在萧家门口多呆一分钟。
茶色的透明玻璃窗前,一抹修长的身影静静地看着楼门口五米处那辆白色的宝马,果然,没一会儿,舒音音也出现在了那,接过车内递出的一个盒子后,又停留着闲聊了一会,她才匆匆忙忙回了屋。
萧恩齐清楚的看到,在舒音音送走宝马后转身进门时,那辆本已经开走的宝马又停了下来,探出头,望着她的背影许久。
又是他?车内探出的人萧恩齐一下就认了出来,多日被感伤所埋藏的不解和怒意又不自觉地涌上心头。
那个佟云哲,他到底和音音有什么瓜葛?
暗黄色的墙体配着雕花的木制墙角,棕色的实木地板上是一套复古式的红木桌椅,两幅颇具古风的竹屏风静静地立着,在特制纸灯罩里散发的朦胧光晕中,给人平增了一种误入古楼的梦幻错觉。
这就是醉吟阁,A市数一数二特色酒楼VIP包厢的亮点。
送走了几个酒足饭饱的重要客户,佟云哲回到了包厢里,扯了扯有点紧的领带,把自个重重地摔在桌旁的主座——太师椅里。所幸,这把椅子是真材实料做的,还不至于被他这大个子给摧残坏,反倒是椅里放着的人工虎皮垫“以德抱怨”,没让椅子上的人因为力的相互作用造成疼痛的感觉。
今晚是有点喝多了,佟云哲吩咐站在一旁服侍穿着古装的服务生撤走了饭菜,换上了一壶上好的铁观音。
细细地品着杯中的香茗,随手拿起了一旁的触屏手机。手指轻轻一点,屏幕中出了一张清澈可人的小脸,虽是肤色白皙,脸形削瘦,却有着一张很会电人的大眼。
这是昨天舒音音发给他的彩信,不用说,照片中的女孩就是久病初睡的萧恩玲。佟云哲脑海中浮现了昨天萧爷爷初看到这张照片时老泪纵横的表情,那种晚年思亲的痛深深的感染着自己,所以当即,他就到附近的相馆把这彩信放大冲洗了一张放在老人的床边。
萧爷爷的病情已是每况日下了,照顾了他这么多年,佟云哲有时真的是把这个有着传奇一生的老人当成了自己的亲爷爷,甚至每当看到老人家为了那个“不孝”的孙子黯然神伤的时候,他真想到萧家去找那小子好好的把他揍一顿,可是佟云哲知道,这是萧爷爷永远不想看到的,还有另一个人,也是会阻止他这么做的。
修长的指尖划过手机屏幕,画面上又换了另一张照片。那是一个穿着米黄色连衣裙的女孩,半蹲在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面前,说笑着什么,清纯淡雅的俏脸上,善意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这是当初萧景文在夕阳红敬老院,佟云哲第一次去探望他时见到的情形。只是一瞥,见过不少美艳女子的他却转不开眼了,鬼迷心窍的竟是随手把这幅场景给拍了下来。
随着几次的接触,他毫无防范地让这个善良温柔的女孩走进了自己的心。
可是,自己却眼睁睁地看着她成了别人的老婆。
佟云哲把茶杯中的茶一饮而尽,仿佛那是一杯可以消愁的“杜康”。
“云哲,以后别到这里来找我,万一恩齐碰见了,他会不高兴的!而且可能会问起萧爷爷的事,到时就不好办了。”
早上,他特地买了DV赶到萧家门口,只为能趁机见上她一面,可是千呼万唤后,他等来的却是她这句话,后半句,是在看到他有些不悦时才加上去的。
哼,萧恩齐不高兴?那臭小子,都是自找的,有什么不高兴的,该不高兴的应该是他佟云哲吧。
一想起舒音音谈到萧恩齐那关切的表情,佟云哲的心犹如被人重重地捶打了一拳,闷的喘不出气。她对那臭小子好,那小子对她好吗?自己当初的放手是正确的吗?一切都能从萧爷爷所预想的那样吗?可要想的是那样,萧恩齐被舒音音感化了,让自己呢?可要是没感化,那萧爷爷的苦心?
找不到宣泄的出口,佟云哲竟是一个劲地给自己猛灌着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