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的一个傍晚。
空气异常沉闷,天边那片黑压压的乌云正无声地向人们预警着一场倾盆大雨的即将到来。
A市,萧家。
偌大奢华的客厅里,水晶琉璃灯下,一老一少两个男子正激烈的对峙着,难耐地气氛犹如屋外沉闷的天气,几个做事的老妈子都识趣地躲了出去。
“我已经决定了,除了你名下的‘靖虹’,其他的几个公司都转给建平。”年纪偏大的男子下了最后通碟,风采不减当年的脸上,神情坚定,似是无法动摇。
“爸,您不能这么做!”听到父亲执意的决定,站在一旁的萧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生身父亲,有些歇斯底里地叫道,“这些公司是您这么多年来的心血,而且您还不了解建平,他是那块料吗……”萧靖越说越激动,就在他正要说出那个关键点时,却被年老的男子打断了。
“别再说了,我知道建平这次是有点过分,可当年要不是建平他爸救我的话,现在哪有你,哪有这份家产,”年老的男子叹了口气,看着面前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语重心长的劝道,“阿靖,爸知道你心疼爸,舍不下这份来之不易的资产,不过爸相信,以你的本事,只要把靖虹做好,一样会有前途。”
“爸……”
父亲的最后一句话,让萧靖的感到了一丝寒意,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布满了失望,“难道您认为我是因为贪图那点资产才和您争论吗?您怎么可以这么想认为……真没想到,您是这么不了解自己的儿子。”说完这话,萧靖一把捞起沙椅上的外套,拿了茶几上的车钥匙头也不回地往大门外走去。
萧家的客厅是楼中楼式,正当萧靖走到螺旋式的楼梯口时,一个娇俏的少妇正牵着一个和她有着同样俏颜的小女孩从楼梯上下来,女孩大约十岁的年纪,很是可爱,只是那小小的粉脸上额头处不和谐地贴着一块纱布,显然是刚受伤不久。
“靖,你要去哪?”少妇看着怒气冲冲的丈夫,关切地叫道,适才在楼上她就听见他们父子的争论,不放心下来看看,没想到会是这种僵持的局面。
“走,离开这个家,”萧靖心口的怒气还没散,面对妻子的问话,便说道,“你愿不愿意跟我走,咱们靠自己的双手一起重新打拼?”
“靖,有什么话好好说,别这样……”面对男子明显的怒气,少妇柔声劝道。
“你就说走还是不走?”
“靖……”可能是没见过男子对自己如此愤懑的语气,少妇一时愣在了那里。
“原来你也留恋这份富裕,好,好,你不走,你们都不走,我自己走。”萧靖愤怒的脸上竟是增添了分失落,甩头离开了客厅。
“靖……”
“妈妈,爸爸去哪,爸爸不要玲儿了吗?玲儿不让爸爸走。”年幼的小女孩懂事地放开少妇的手,跑向男子离开的方向。
“玲玲……爸,您放心,我会帮您劝劝靖的。”回过神的少妇向年长的男子许下这句承诺后,娇俏的身姿也消失在门外。
看着他们一一离去的背影,年长的男子心里悲痛不已,“乔哥,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
可惜,他的这句自言自语一下被屋外的那道闪雷淹没了,滚滚黑云终是承受不了自己包容地沉重,很快,天地间被一场倾盆大雨所笼罩。
这是风驰电闪的一夜!而对萧家的所有成员来说,这又是最漫长的一夜,也是永远无法忘记的一夜!
6月份的最后一个周末,阳光明媚,骄阳正好。
A市西郊区的林荫大道上,一辆橙色的兰博基尼正肆意地飞驰着,在灰色的沿江公路上划出了一道醒目的橙色风景。
车内,一名俊逸非凡的男子正沉浸于飞车的快意,从他那惬意的表情,似乎很是享受这辆座骑的速度。
一曲灌蓝高手的主题曲不合时宜的在车厢内响起。
男子熟练地打开了蓝牙,脚上减缓了爱车的速度。
“萧总,据可靠消息,你要找的人最近出现在本市夕阳红敬老院!”电话里的声音沉稳却略带兴奋,好像一个训练有素的情报者,话语简要明了。
“敬老院?”男子不敢置信的重复了一遍,一双黑眸闪过了困惑,但马上就恢复了平静,以他对那个人的了解,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还没等对方挂掉电话,男子就掉转车头,按着导航系统的指示向那个目的地飞快地驶去。
A市东郊夕阳红敬老院。
充满初夏气息的后花园内,一群年逾古稀的老人正坐在一排排走廊扶椅上,观赏着由本市名牌大学——凌越大学的学生义工团给他们送来的自编自演的节目,一时间,欢歌笑语不断。
熟悉夕阳红敬老院的人都知道,每个月月底的这一天,是夕阳红的老人们最开心的日子。凌越大学的这些年轻人趁着周末结团来这里当志愿者,他们不仅帮忙照顾老人,有时还会自编自演些小节目哄老人家开心。尤其是一些民族风风格的舞蹈,可能因为那红红火火地热闹细节,特别受这些孤寂老人们的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