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殿下,这块帕子能否还给臣女?”
“哦,你想要回啊!那你自己来取。”说完,手举得高高的,帕子像面小旗一般,随风而动。
蓝倩云脚一垫,自然够不到,忽望到容非嬉戏的神情,明了此人是故意的,也就停了下来,静静地站着,等着他自动归还帕子。
恍若小时候一般,容非见到淑女没有玩耍的模样,自己也失去了继续逗弄佳人的兴致,手一低,帕子伸到了佳人眼前。
蓝倩云深怕他又会像小时候一样收回,立刻眼明手快地抽走了帕子,看到叠得好好的帕子,便小心翼翼地放到怀中。
容非望着这一切,想起小时候她要讨回绣帕的情景,与眼前这一幕多么相似,不自觉地笑出了声。“你还是那么重视它,已经是第二次从本皇子的手中要了回去。”
看到他笑,听到他说这句话,同一个人,已经是两次了,不知是幸运,每次都能要回,还是倒霉,总是在同一个人面前出丑。
脸皮比较薄的蓝倩云从没经历过这般糗事,白皙的小脸抑制不住地红了。红得那般的均匀美丽天然,恍若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又似娇羞的粉莲。就连耳珠子都红红的,像两颗粉色珍珠般小巧迷人。
受了蛊惑一般,容非低下了头,男子的气息拂过脸颊,越来越近。蓝倩云没碰过此等事情,惊愣地站在原地,忘记后退。
直到一个轻如羽毛般的碰触落在桃花般粉色的右颊上,她才后知后觉地知道发生了什么。
虽只是一个碰触,但那种温度却留在了脸上,那种感觉记录在了心底。
蓝倩云匆匆道别,疾走而去,恍似落荒而逃一般,有种狼狈,还有种震惊与害羞。
不管蓝倩云再怎么疾走,在容非看来,也只是跟他平常的步子一般缓慢。若是他想追上,轻而易举。但他却没有动,不晓得自己为何会干出唐突佳人之事,她会不会生气,以后会不会不理他了。他一心埋入军事中,不曾与女子深交,更不知她会想些什么。所以在他犹豫是否要赶上她时,该说些什么时,佳人已经走出了他的视线。
在开得极灿烂的迎春花旁,被黄色花瓣包围的小亭中,双臂间挽着细长黄披帛,身着秋香色长衣的女子轻抚琴弦,乐曲从青葱玉指中流泻而出,但有些断断续续,可以看出女子的心不在焉。
不知为何,脑中总会浮起一张英俊的侧脸,光洁的额头,某种陌生的气息不带香味,却觉得很不一样,总是会飘在脸上。还有那股被烫到般的灼热感总会依稀出现在右颊上。
对于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说不上是讨厌还是害怕或是期待。但总觉得会朝着她未知的方向发展,她不喜欢无法掌控在手中或是超出意外的事情,所以有些烦躁地拨弄着琴弦,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
“大姐,你怎么了?这琴跟你有仇吗?”身穿绣蝶黄抹胸粉红衣裙,梳着流云髻的少女见到素来珍爱琴的大姐这般对待她自己的琴,仿佛发泄般的乱弹,倒觉得稀奇。
蓝倩云抬头看了看三妹,随意说道,“没什么,只是有些烦闷而已。”
大姐素来平静,能让她觉得烦闷,这烦忧之事定然不是小事。
忽而,蓝倩芝转了个身,恍若飞舞的彩蝶一般,兴奋的说道,“大姐,你觉得我这身如何?美吗?”
蓝倩云望着兴致颇高,美丽得如花丛中的彩蝶一般的三妹,笑着说道,“我的三妹自然美丽。不过,是何事惹得你这般开心?”
“大姐,你忘了今日要同皇子们出宫游玩吗?”
经她一说,蓝倩云才记起还有这么一件事。
三皇子刚回到华都,想要好好游览一番,于是,四皇子便成了同行者。蓝贵妃觉得蓝倩云从未在府外游玩过,也让她们这对姐妹随他们同去。而后,又让文家那对双生姐妹与新科状元凑了个数。蓝贵妃心想,这般安排,可以使儿子与倩云好好培养下感情,平时看到他们也没多少深的交情,有些担忧两人以后会相处得不够热情。
没有修剪过的青青草坪,开得东倒西歪的成片花朵,倒是自有一番风情。
美女俊男走在林中,成了一道别人眼中的美景。踏青的游人纷纷回头看向美人或俊男,连自己最初的目的都忘了。不过,华都的才女、俏佳人、侠女、公子、才子难得出门,能够见他们一面,是何等的幸运,即使错过整个春天,也无所谓。
四女三男觉得看客太多,便换了个地方。
幽深寂静的山谷,阻隔了外界的喧闹,留住了一方的清净。溪水细流,飞鸟高歌,倒是一处心旷神怡之地。
但蓝倩芝有些不喜如此安静之处,可众人皆来此,也就将到嘴的埋怨吞回了肚中。很快,又找到了可以令自己开心的事。清清的溪流很想让人一脚踩进去,与那小鱼儿嬉戏。不过,怎能在男子面前露脚?但那野花蝴蝶就不一样了,可以尽情的采摘。
七人分成了两组,四皇子与文家兄妹一组,蓝倩云姐妹俩自然便是与三皇子一组了。
蓝倩云望着四皇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