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放松神经,他终于缓缓的将她放开了,不支的倒地。
她去搀扶他,他却将她推开了。
“我要离开这……我不该来这里的……”他沉声对自己说,他收起枪,咬着牙扶着铁门撑起身体,她看到他粗陋包扎的手腕又有血渗出来,一滴一滴延着指尖淌下,这情景,让她莫名其妙的想到了阿擎,他也经常受伤,受伤的时候,他更需要关怀……
他还是拖着步子离开了,踉踉跄跄的,那身体,被折腾得像是一台少了零件的破机器,至少应该止血,然后细心的包扎一下。
她摇头叹气,如同封子勤所说,这种人是她招惹不起的,她不该跟黑白道混的历史复杂的人交往,她狠着心肠把他当作一个无家可归的露宿者,像个陌路人一样淡漠的看也不看一眼,可是,她还是心软了。
她打开门,把包和外套虽然扔进去,然后就追了上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他给堵在了楼梯口,“你小子别这么固执好不好?”
她的称呼让他拧眉,脸上划过一丝异样,轻嗤,“你比我大吗?”
“别管这个,先进去包扎一下,你放心,我对你的身体没兴趣!”她说的话,就是他那天晚上的翻版。
他的视线,终于聚焦在了她坚定执著的脸上,艰难的抉择,痛苦的回忆,莫名其妙的恨意,无法掩饰的挣扎,然后,他摇摇头,“我不能在这里……”
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还是不听使唤了。
慕向惜用尽全力,将他扛在肩膀上,趁他还没有昏厥之前将他拖到了屋里,然后,再也无法支撑的,随着他一起倒进了那张唯一的床上,即便受伤,男人的体重依然不容她忽视,她差点被压得断气吐血,好不容易抽出身来,感觉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她发誓,以后休想再让她做这种不是人干的体力活,她累得想哭……
眼下,救人命要紧,她不敢耽搁,随即出了卧室,在客厅里乒乒乓乓地翻东西,不一会,拿着一堆东西进来,纱布、药水、剪刀应有尽有,又端来温—热的水帮他擦拭,一番折腾下来,她总算是把他给搞定了。
慕向惜花费两个小时做了一桌子的菜,端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那人正从床上挣扎着起来,她放下东西就去扶他,大概是不小心触碰了他的伤处,看他龇牙咧嘴的捂自己的胳膊,她纳闷的帮他将衣服给剥了下来。
然后,怜惜的看着他的胳膊,那里貌似被木棍什么的劈过,血肉里有很多尖厉的木刺,而且,不止这些,更让她目瞪口呆的是,他胸口和脖颈处遍布清晰可见的青紫痕迹,咬的,抓的,吻的,惨不忍睹,很明显,那是被人给暴~力侵犯留下的,对于这个,她清楚得很,因为她本身就常带着这种东西在身上,大概是亲身深有体会,所以她恨得咬牙切齿,同时,又心痛得要命!
男人没有刻意的去掩饰,有些自甘堕落的随意歪在床头,看着她千变万化的脸,嬉笑着说,“很恶心是不是?”
困难的吞咽了一下,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我对同性恋没歧视。”
转身出去,再进来的时候拿了一件体恤给他,看他不穿只是拿在手里研究,她笑,“是我爸的,款式有些旧,你嫌弃的话我现在就出去给你买。”
他愣了一会儿,见她脸上除了真诚再也没有别的什么内容,这才讷讷的将衣服套上,大小正合适,深颜色的衣服衬得他反倒成熟了几分,她看他一眼,他嘟囔了一句,“我开始的时候……不是……后来不得已才跟男人做,但是每次做,我都会吐很久……”
他不说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慕向惜什么也没再问,一脸坦然的坐在了地毯上,一边蹙眉,一边帮他挑胳膊里扎进伤口的刺,口里咬牙切齿的数落,“你这家伙可不可以小心一些,这浑身的伤是痛不到别人身上的,不好好珍惜自己,谁也不会心疼你!”
“你心疼吗?”他突如其来的一句,慕向惜呆怔了,手下的动作也停止了。
像是猛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发~泄了一会儿才说,“认识你,真倒霉!”
“我?你这话什么意思……”慕向惜感觉极其的冤枉!她大发慈悲的救了他,或者说是她报恩,他这样说,实在是不应该!
“没什么意思!我饿了……”
他刻意的避过这个话题,慕向惜想要追问却又迟迟不知道从何处开始,一个念头在脑海里掠过,但是很快便排除了这种可能,她不相信他这满身的伤是许南川的手下所为,那人再坏,也不会对别人做出这种事吧!
而且,他也没有理由这样做不是?对于他来说,靳齐只是一个小混混而已,对他,没有任何的威胁。
所以,自我安慰一番,她伸手将托盘端过来,放在他腿上,还没等她离开,这个男人像是饿了几百年的厉鬼,不一会儿就将那些东西给解决了,然后,一抹嘴巴,大手一伸,“再来一碗米饭!”
慕向惜差点跌坐在地。
这是一头猪啊!
看她吃窘,他蓦然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