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睡好?”
“还好。”
知道他的善变,却依然无法适应他的时而残暴时而多情,慕向惜的脸颊因为他此刻的温情注视而染上了一层掩饰不去的绯红,有些不知所措的摸了摸今早起来就有些青青的眼圈,“很严重吗?”
他摇头,唇边依然荡漾着心情极好的浅笑,眼瞳里面绽放着夺目的光芒,仿佛夜空中灿烂的明星。
“昨晚的话,你说了半截,我还等着呢,继续!”随手把玩着他的白金烟盒,眼神锁着她,慕向惜顿了一下,“什么?”
“你说被窝里不好说,忘了吗?”
他挑眉,她沉思,无端的想起了爸妈在床~上那一幕,她脸色顿变,转身拿了手里的文件就要走,“忘了!”
刚试图跑开两步,身后的一声魔吟召唤让她的脚步生生的卡在了那里,“慕向惜,敢走出这个门我把你衣服剥光!”
“你随便!”她就不信他敢这么嚣张,打死她也不会跟他说爸妈的那个事情。
重重的把门掩上,他惊天动地的咆哮也被隔绝在了里面,她抚着怦怦乱跳的心脏,在外面那两个女人诧异目光的打量下,她战战兢兢的坐回了椅子上,暖暖的靠垫,按摩着她的腰,感觉很是舒适,想到他此刻正气得要杀人,她就忍不住想笑。
同事清脆的声音蓦然响起,“许董来了?”
慕向惜心里一紧,还没回身,一个高大的暗影就压将了过来,掩去了她整张桌面的光亮,雄浑陌生的气息瞬间将她围拢,她受惊抬头,面前的男人,眼睛清亮有神,那眸中闪耀的锋芒带着一贯的睥睨傲视姿态,驼色西装,墨色衬衣,周身都透出一种世故老练的深沉,那抿成一条线的薄唇微微翘起,“小惜,我们又见面了。”
“许董。”她站起身朝他礼貌的躬了躬身,男人扶住了她,碰了她的手腕随即离去,“叫我爸就行了。”
“呃……爸。”
“真乖!”
发顶被他轻轻拍了一下,那浅浅的一触让慕向惜立刻入定,‘真乖’,这两个字就这样从他嘴里说了出来……
人早已离开,而她的心却久久的难以平复,那一声‘真乖’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爸爸,数不清有多少次,在她最为伤心落寞的时候,他将她拥在宽厚的怀里,拍着她的头,语音模糊的说一些鼓励的话语,具体是什么内容,她当时没有听进心里去,可是,那温暖的被关心的感觉却让她回味良久。
就是那样的怀抱,支持着她一路走了过来,多么令人怀念啊!
经过最近几个月的短暂分离,一切似乎都在发生变化,那曾经熟悉和依恋的感觉离她越来越远了,看到昨晚的爸爸,她几乎想象不出来他曾经温柔的那张脸是什么样子,他曾经环着她的那双手,现在最想拥抱的是谁?他曾经为她的苦痛落泪的那双眼眸,里面的亲情似乎在慢慢减淡了……
而今天,一个陌生人让她叫他‘爸’,他拍抚着她的额头,说着‘真乖’,好温馨好期待好幸福……从她手中溜走的那些亲情,可以从这里补偿回来吗?这个男人,并不是那么差劲吧?他这次来,没有带上吴佩佩的妈妈,那个叫‘凝儿’的女人。
怀揣着七上八下的心情,她到楼顶吃了她的早餐,一碗白粥而已,很清淡却也能吃得饱,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同事匆匆从办公室走出来,刚看见她就火急火燎的过来说,“不好了,小惜,许总和董事长吵了起来,大概是这次资金调拨的问题,董事长正在大发雷霆,许总死也不肯退让半分,这样僵持着恐怕要出什么事了,算了,我还是去找佩佩姐吧,好看的小说:。
说完,她便去打电话了。
慕向惜凑到门口一听,果然吵得很凶,是许董愤怒的声音,”可他毕竟是你吴阿姨的哥哥,是佩佩的舅舅,是为我们的家业尽心多年的老臣。“
”爸爸,你不是教过我,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的错误负上责任的吗?何况这已经不是一两次的事情了。“许南川平静的语调,却也带少许怒气。
之后,室内又沉寂了许久。
”最后问你一句,到底肯不肯罢休?“许董激动地说。
”恕难从命。“许南川说得斩钉截铁,没有半分迟疑。
接着,听见玻璃摔碎的声响,慕向惜再也顾不上其它,推开了房门。
许董坐在沙发上大声喘气,白玉杯盖落在地上,已碎成数块,许南川迎面走过来,额头左侧多了一道伤痕,伤口正泛起点点血珠,脸色竟也气得苍白,他一声不吭的绕过她,走出了房间,她想追过去的时候,却碰巧听到外面传来吴佩佩担忧的惊呼,她止住了脚步,走到沙发旁,坐在那个依然盛怒的男人身边,”许董,您……“
眼睛猛地瞥见他手里攥着的杯子竟然也裂了,那锋利的边角都刺进了他的手掌,她赶紧起身去里面拿医药箱,回来的时候他正要起身离开,任凭那血珠顺着手指滴落而置之不理,她赶紧上前拉住了他,”许董,您别冲动,您……“
他挥开她的手,执意往外走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