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人对沙发的品味真是好奇怪也好奢侈啊……程西西用自己现下圆圆滚滚的小肥手,摸了摸她所趴靠着的皮革沙发。
冰凉光滑的表面摸起来有一种就像是流水般的触感……等等,那似乎不是“就像是”……程西西小心地用胖手又摸了一下。这回不止是触觉了,她能清楚地看到那层美丽的翡翠色皮革起伏流动的线条。
程西西木然地抬起头,一个巨大的、钝头圆锥形的脑袋缓缓地从前侧方伸过来,黄玉色的瞳仁,竖立着的蓝黑色瞳孔,还有那个宽阔的向头两侧裂开的吻部。
——蟒,蟒蛇……
“……嗨……你,那个你好啊……”程西西挤出一个笑容,僵硬地向它打着招呼。蟒蛇吐出细长,灵活的蛇信,轻柔地卷向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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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姆,阿姆?”一个穿着苗民常见的五色短打,七八岁模样的男童背着背篓回到了竹楼里,随着他的叫声,有着漂亮的翡翠色鳞片的蟒蛇缓慢地从房间里游出来,巨大的脑袋搭上了男童的肩膀,其他书友正在看:。
他摸了摸蟒蛇冰凉的鳞片,问道:“红药呢?”
蟒蛇用尾巴从房间里卷出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女孩,肥嘟嘟肉团团的脸上眼睛正紧闭着,一副好梦正酣的样子。
男童轻轻捏了捏小女娃的脸颊,让蟒蛇阿姆继续看顾着,放下背上的背篓,将里面的草药分拣出来,摊开在药匾上开始作粗处理。
处理好了药材,全都架到竹楼外头去风干之后,男童生炉子煮饭,热汤,弄完了拿碗各盛一份,摆到堂屋里两块牌位前,双手合什,口里念叨着:“老爹老妈啊,保佑你们儿子武艺惊人,身家百万,保佑小丫头漂漂亮亮,没灾没病啊。”
拜了几拜后,男童拍拍蟒蛇脑袋,让它自己下去找东西吃,然后推醒小姑娘:“红药,起来吃饭了。”
程西西瞪着黑溜溜的眼睛看着跟前这小男孩,脑子里转了好几转才明白过来他叽里咕噜一串讲的是什么。
要不是曾经当过几十年的大理王爷,她大约是怎么也听不懂这一口苗腔的。
不过这会儿该怎么办呢?难道就先跟着去吃饭再说?叫错了人怎么办?
程西西沉吟片刻,突然瞥见自己的小手小脚,顿时乐了,大剌剌地伸出两只胖爪子,张开来晃了晃,肉团团的脸很期待地看过去,几乎就差在眼睛里写着:尼桑,抱抱~
男童一愣,笑嘻嘻地走过来抱起胖妞,帮她洗完手,又领到牌位跟前:“来,红药乖,先给阿爹阿妈拜拜再吃饭。”
以前她当王爷的时候,大理的苗裔好像没有在家里供先人灵位的习惯呀?程西西在心中暗自嘀咕,拜了两拜后,突然瞥见上头的“何”字。她一愣,何红药?
真是个不吉利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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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一回丢脸地给蟒蛇阿姆吓昏之后,过去也有大半个月了,西西胖妞的萝莉生活过得异常苦逼。
何红药那个正太哥哥何苍术白天要采药,要跟教里的武师习武,西西胖妞只能跟着蟒蛇阿姆在苗寨里转悠。
这苗寨中住的都是五仙教的教民,家家户户都喜欢养个蝎啊虫啊蛇啊什么的,就连流着鼻涕的小豆丁也能从腰上竹筒里放他七条八条毒虫出来。
这日子简直没法过啊……小胖妞抱着阿姆泪流满面。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就是何苍术好像也对这些虫啊蛇啊的不感兴趣了。倒是听苗寨里的人讲,苍术正太在草木之毒上颇有灵性,而且教中武师也说过他根骨奇佳,再加上何家兄妹的父母都是为教中办事死的,所以五仙教教主已是内定了这个徒弟,等他从中原回来,就正式开香堂行收徒礼。
嗐,五毒教的功夫有什么好学的。
正儿八经参加过华山论剑的程西西嗤之以鼻,偷偷琢磨着如何整治几本秘笈出来,作旧一番,再编点啥奇遇的话头,糊弄一番苍术正太应该不在话下。
只是这苗寨里,连笔墨纸砚都不多见,这“奇遇”一事,还得从长计议。
等日后何苍术练了身绝顶武艺,再去闯下个大大名头,她程西西就能在武林中横着走了!畅想了一番将来的纨绔生涯,小胖妞不由大乐。
过了些日子,教主自中原回来,没几天,便摆了香案,正式让何苍术行了拜师礼,收进门下,。五仙教里一干要紧人物也俱都到场观礼,对着小辈自然也各有见面礼发下。
拜师之后,何家兄妹就搬到了教中总坛里住着,教主还拨了两个侍婢照顾他们起居。
头一天,侍婢就给他们介绍起教里一些要紧事物,好让刚来总坛的兄妹俩不会触犯什么禁忌时,顺口提了一句:“三长老养的那两对金蛇最是厉害,又正巧合了咱们五仙教镇教之宝金蛇剑,金蛇锥的名,他再心爱不过啦。”
听了这话,程西西早有思想准备,心态好极,一派“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冈。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不过她没估计到的是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