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嫂背起挎包,最后看了一眼屋子就走出门。。一阵凉风从山谷下面吹过来,那轮月亮又拨开云层,挂在山峰岭尖上。人们都还在梦乡里,山寨有一种可怕的沉寂。兰嫂看了看周围,一切都还是模模糊糊的,好像她现在的心情那样,看不清楚任何情景。
一阵清脆的笛声,突然在朦胧的晨曦里响起。兰嫂循着笛声望去,看见老俞头的身影站在那个山岗上,她知道他是在为自己送行,心里就一下涌动着一股激动的情感,泪水也从她的眼眶里流淌出来。她在那里肃立了好一阵,听着那悠悠的笛声,望着那个被晨雾包裹的身影,惆怅地叹息了几声。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就快步踏上了那条通向山外的小公路。笛声还在她的身后回响,她又回头望了一眼山岗上的老汉,望了一眼身后的那片板房,那个还在修建的新寨子,心里油然升起一阵阵留恋和遗憾的情感。“我还能托起这里的一片天空吗?”她感叹地想。
河谷里起了雾,涌动的晨雾很快就把她的身影淹没了。一片云彩在山岚上升起,霞光映在那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上,映在那个矫健美丽的女人身上。
清晨。太阳从绵延起伏的山峰上升起,河谷里的雾还在慢慢地涌动,一群黑老鸦在峡谷中徘徊。。
寨子里又开始活跃起来,学生娃娃唱着儿歌,从各家的板房里走出来,向新学校那里走去。建筑工人吃了早饭。开始在那片工地上忙碌。“开工咯!——”工头扯着喉咙朝山谷里喊。
人们手里拿着各样工具,从工棚里。板房里走出来。陈宏强就走在这些人群里,她嘴上叼着一只香烟,头上戴着毡帽,手里提着一把铁锹。“咋个没有看见邱凤兰呢?”他问身边的俞水根。
“不晓得。也许家里的事情还没有整完吧。”俞水根说。他的身边是周娉,她悄悄对男人说“兰嫂已经离开寨子了。”
陈宏强觉得有些不对劲,看见徐素贞在一群妇女里面。就过去问“婶子。兰嫂去哪里了,咋个不来干活呀?”徐素贞没有抬头,“她身子不舒服,在家里休息那!”她漫不经心的说。
“那我去看看她。顺便跟她商量一下村寨里的事情。”陈宏强说。然后把手里的工具丢在地上,就朝板房那里走回去。
徐素贞知道他是在监视邱凤兰,就朝他的背影悄悄的骂“无耻小人!你去找呐。恐怕兰嫂现在已经在开往县城的客车上了呢!”
陈宏强在板房里找了个遍,也没有看见兰嫂的影子,好看的小说:。又在学校那里去看了一下。。才在东东的嘴里掏出了话,知道兰嫂已经离开了村寨。
他心里有些着急。就拨通了他哥陈宏春的手机。“喂。哥啊!有个情况得给你汇报一下。邱凤兰现在已经离开村寨了,估计是去城里了。哎,对。她手里有阿珍的日记本那! 啊。我见过那个东西,上面写了好些领导的名字呀!”
陈宏春在听了他兄弟的汇报后,也觉得事情有点严重,那双浓黑的眉毛拎成了一堆。他只对兄弟说了一句“宏强。你别着急,这事我会想办法处理,安心搞好你的工作就行了。”
他关了手机。坐在那张办公桌后面,仔细地想了一阵,便果断地走出办公室。朝镇派出所走去。“老周。那个邱凤兰违反了组织原则,已经离开村寨了。”
周所长正在处理一桩盗窃案子。他放下手里的卷宗说“这桩盗窃救灾物资的案子非常奇特。也很难侦破那!”
陈宏强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这个案子你先放一放。我们商量一下,邱凤兰的出走问题吧!”
“这个犟女人,我不是跟她打过招呼了吗?叫她不能离开村寨的嘛!”周所长气愤地说。陈宏春递给他一只香烟,自己也点燃一只,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说“老周。她的问题就更加严重了。她很可能是拿着那个阿珍留下的日记本,去报案了啊!”
周所长吸了一口香烟,不以为然地说“这你就放下心来吧!仅仅凭那个日记上写的,她是翻不了案子那。”
陈宏春心里有些不高兴,他丢掉手里还剩半截的烟头,走到周所长面前,悄声地说“不能掉以轻心啊!那日记上面,写着好些领导干部的名字,据说还有咱们县教育局的领导。如果让纪检的领导看了,我们都要受到影响那!”
周所长想了想说“对。我也好像看见过。唉!怪我太粗心,当初就该把那个本子扣下来。”陈宏春说道:“老周。我的意见是,你立即派人去把邱凤兰拦住,把她手上那个本子收缴了。必要时,可以拘留她。”
“好吧!我马上就去安排。”周所长犹豫了一下说。他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对陈宏春说“陈书记。我一直在琢磨,整整一卡车救灾物资,就不声不响的丢失了,连一点线索都找不到,真是奇怪啊!”
“这个案子不要急,要在各个村寨去排查,把注意力放在那些有过案例的人身上。好了。先去办眼前这件事吧!”陈宏春指示他说。
周所长满怀疑虑地走了。陈宏春关上门,走到办公桌上拿起通话机,给县城里一个神秘人物通了话,把邱凤兰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