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夜里,阿珍总是被噩梦惊醒。那个惺惺作态的老色魔,那条在她身体里蠕动的毒蛇,还有那个像猪一样嗷叫的声音,总是出现在她的梦里。白天。她把内心的羞辱和痛苦压抑在脑海深处,用讲课和修改作业,或者拼命的劳动来掩饰自己身心上的伤痛。但是到了晚上,那个魔鬼似的身影就会出现在她眼前,让她无法把这个阴影从自己脑海里彻底抹去。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阿珍独自坐在学校外面的那根旗杆下,望着天空那片在云层中移动的月牙,她看见的那个月牙总是残缺不全的“为什么月亮不是圆的呀?”她在心里想着,已经是秋天了,月光下的山谷里有一种秋天的凉爽,空气中有一种芬芳的惬意。
这些天她的头脑里总是想着一件事。肖嘉良又给她打过几次电话来,催促她去他那里,借口是她的教师资历表要重新填写。阿珍明白他需要的是什么,一想起那张嘴脸,她就全身哆嗦,一看见那条毒蛇,她就恶心。“我该不该去呀?”她反复的问着自己。她心里也清楚,去了,可以用**为学校争取到一笔建校资金,还可以换来自己一生的幸福。不去,自己就什么也得不到,永远只是一个代课教师。
“月亮女神啊!请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吧!”她望着那片月牙儿,痛苦地说。一个女人的身影悄悄地走近了她,“阿珍妹妹。你一个人在这里干嘛呢?”她用普通话问。
阿珍被她吓了一跳,急忙掩饰了一下纷乱的心情,才看见她是殷婷婷,。“哦。婷婷姐。我睡不着呢。你也还没睡呀?”殷婷婷在她身边坐下,也望着那片月牙说“今晚的月亮真美。”阿珍感叹的说“可惜它不是圆的啊!”殷婷婷也心事重重地说“圆的又怎样?我们这个家园,我们心中的梦想,还有···一切的一切,不都是残缺不全的吗!”
阿珍很想把心里的苦楚向她诉说,就叹息了一声说“唉!做女人为什么这么难啊!”殷婷婷也深有感触的说道:“唉。谁让咱们生在这贫穷落后的偏僻山区呢?我本来想,在外面做几年,挣够了钱就回来结婚过日子呢。唉!现在这个梦想被这场灾难给毁灭了,只好再出去做几年咯。”
“婷婷姐。你在外面做什么工作呀?”阿珍想了想问。殷婷婷沉默着,没有立即回答她。月光把她那浓艳的脸变得很苍白,像一朵夜色下的白玫瑰。她从手提包里摸出一包香烟,从里面抽出一只叼在嘴唇上,然后拿出打火机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才说“像我和周娉娉这样的女人,没有文凭,没有技术,在繁华的大都市里能做什么啊!”
阿珍听了有些不明白“那,那你们······”殷婷婷扔掉手里的烟头说“实话告诉你吧。我和娉娉姐做的都是赚大钱的活。只要你肯做,就有人舍得为你花钱,把大把的钞票往你怀里揣呢!”阿珍听了似乎有些明白“那,那是用**去卖······”
殷婷婷又打断了她的话“什么卖呀!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嘛。这是一种职业,是一种交易。如今在都市里,做这种职业和交易的女人多的是啦!那些大款们舍得用钱来寻求他们的享受,发泄他们身上的兽欲。而我们女人需要的是钱,是幸福生活。这叫各取所需嘛!”
阿珍听了她这番话,就沉默着想起前两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丑事。殷婷婷搂着她的肩膀,进一步诱导她说“妹妹。其实凭你这副模样,肯定能够让所有的男人都愿意为你花钱呢!你看看人家娉娉姐,在外面做了几年,就赚回很多很多钱哪!她的钱能够修两座小楼房了啊!”
“那么多呀?”阿珍惊讶地说。她有些羡慕和心动了,“那,你也挣了不少钱吧?”“唉。我哪里比得上娉娉姐呐!人家已经赚够了钱,要回来修新房子,还要结婚过幸福日子了呢!唉。我的模样和身材,要是有你这样就好了。妹妹。过两天我就要走了,不如你也跟我出去吧。我敢保证,你肯定比娉娉姐挣的钱还多呢。”
阿珍低着头没有吭声,她心里在想“如果我能够挣那么多钱,我就会用这些钱,把学校重新修建起来。要修得比城市里的学校还牢固,还气派。让学生们穿上崭新的校服,教室里有空调,还要安装上电脑,还要······”她痴痴地遐想着。
殷婷婷站起身说“好妹妹。你考虑清楚吧,别把自己的青春浪费在这穷山沟里啊!时候不早了,我得去睡觉呢,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就扭动着身姿走了。
阿珍望着她那娇娆的背影,心里像波涛般的翻腾着“走吧!也许离开了这个伤心地,离开了他的魔爪,自己才会实现心中的愿望呢。”她下定了决心,就起身回到房间里,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在衣柜上的镜子前望着自己的身姿。那些被狼牙咬过的伤痕已经痊愈了,嫩白的肌肤在电灯光下闪耀着美丽的光彩。她满心欣慰地想:
“如果,我这身体能够换来一所崭新的学校,能够让山寨的娃娃们在安全而又舒适的教室里读书。就是把我这身**付出去一百次,一千次也心甘情愿啊!”
又是一个阴雨绵绵的清晨,天还麻麻亮,两个女孩子背着沉重的行李包,踏上了那条通往山外的小路。她们没有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