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嫂此时也六神无主,只呆怔地站在河岸边,望着春桃怀里的那条可怜的神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感。有两个混混已经一步步向春桃走去,他们要去夺她手上的狗。春桃见了,就一步步往河边上退,她的两只脚已经踏进了河水里“别过来!你们再向前走一步,我就往河里跳。”春桃边退边说。
“哈哈!美女。你跳啊!跳啊!”那两个混混步步逼近的说。兰嫂看见春桃已经退进河水里了,如果再往后退,她身后就是深水区。“危险!”她惊骇得喊了一声,就跳进水里,一把抓住春桃。“陈宏春。你想逼出人命来吗?”兰嫂转过身,厉声的斥责说。
那两个混混也不敢再往前走了,都盯着兰嫂那张愤怒的丽脸。陈宏春站在岸上冷冷的说“不是我们狠心,这是上面交代的嘛。再说,寨子里所有的狗都交出来了。”兰嫂说“这个花花可是救了七条人命啊。是你亲眼看见的,就不能放他一条生路吗?”
陈宏春向那两个混混使了个眼色说“是狗的命重要,还是我们这两千多人的命重要?邱书记你自己考虑吧!”兰嫂一时也没有话说。一个混混说“给你们三分钟,好好想想。是你们自己交给我们呢,还是我们动手。”
徐素贞见兰嫂如此为难,就跑进河里。一把从春桃手里夺过那只花花,痛苦地对它说“阿花。你记着是哪个没良心的把你逼死的啊。来世你投胎做人,一定去找那个人报仇呀!”说完。她一狠心,就把阿花丢进河水里面去了。“不要啊!”春桃惊得大声的喊。
花花惊叫了一声,就落进了激流滚滚的漩涡里。它在水里拼命地挣扎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泪水汪汪地望着它的主人和春桃,兰嫂。它嘴里在不住地惨叫着,似乎在向人们求救。“花花啊!”徐素贞和春桃都极其伤心地喊着。喘急的河水已经把它冲到河中间去了,花花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但一个大漩涡立即把它卷进水底不见了。
岸边的三个女人,眼睁睁的望着河里,身子都在颤抖。陈宏春和他带来的几个男人,也静静地看着河面上。直到那条狗没有再冒出水面。他才领着那些人扫兴地走了。“唉!可惜。你不是说要卖很多钱吗?”一个混混低声地对陈宏春说。“闭嘴!”陈宏春骂了他一声。
兰嫂听见了他们的话,心里立即明白了,也从此和陈宏春结下了解不开的心结。她安慰了一阵徐素贞和春桃,把他们劝到岸上,三个女人在那里默默地望着河面,望着河面远处的龙门山脉。阿珍不见了,阿花又被逼死在河里了,这一个个的打击,把三个柔弱的山寨女人的精神和意志彻底摧毁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她们在河边默默地站了好久,痛苦了好久。直到天空突然落起了大雨,直到凌厉的狂风,吹起河面上的水浪扑向她们,直到一声声霹雳似的惊雷,在河谷上空炸开,三个心力交瘁的女人才挽着手,一步一步的走进帐篷里去。
雨一直下个不停,雷声和雨声无情地敲击着每个人那已经破碎的心。灾民们都躲在帐篷里,一个个的脸上都是悲伤的和麻木的。兰嫂把俞翠萍的女儿抱在怀里,又喂了她的奶,就把娃娃交给春桃带着,“你看着孩子一阵,我去外面看看情况。”
“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呀!”春桃担心的说。兰嫂已经戴上斗笠,又在肩上披了一张塑料布。“我去四周查看一下,顺便找找阿珍。这么大的雨,她如果没有走远,一定回不来啊!”徐素贞也拿起一个斗笠说“我们几个也陪你出去,有啥事大家也好帮衬着点。”
兰嫂走到门口,回头对徐素贞说“你们哪里也别去,我是去指挥部了解一些情况,很快就转来了。”
一个炸雷在帐篷顶上响起,把里面的女人们都吓得直哆嗦。兰嫂已经冒着弥漫的风雨走出了帐篷,她那矫健的身姿立即被倾盆大雨包围了。
帐篷外面的地上已经积满雨水,“这雨如果再不停,恐怕要发生山洪呀。”兰嫂心里想着,就一个帐篷一个帐篷地去查看,有些帐篷里已经进水了,兰嫂就去帮着把里面的雨水扫出来,又铲一些泥土,把帐篷四周填高。
正在这时,马文兵领着一队武警兵赶来了。姜玲也跟在他的身边,他们都穿着军用雨衣。玲玲的身上也裹着一件雨衣,那张清丽的脸上显得有些惊恐。“快!叫你们村寨的人赶快转移。”马文兵说。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也有些细小,兰嫂没有听清楚。玲玲就补充了一句,“上游的山洪爆发了,很快就要冲到这里来了呀。”
武警战士们已经走进那些帐篷里喊着“乡亲们。大家赶快收拾好东西,戴好雨具,跟着我们离开这里。”兰嫂听了就有些慌乱。她朝自己住的那个帐篷跑去,却又担心东东和那些学生娃娃,他们在另一个帐篷里,由夏老师辅导学习。
“夏老师一个大人,他一定照顾不好那三十多个娃娃啊。”兰嫂心里想着,就转身走回来,对马文兵和玲玲说“那边帐篷里有几十个学生。哎呀!这么大的雨,娃娃们没有遮雨的斗笠呀!”
马文兵听了,就向战士们喊“大家把雨衣脱下来,给那边帐篷里的学生们送去。”玲玲见他要脱下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