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女人在山坡下面焦急地喊“快去救人哪!”她是徐素贞。她满脸满身都是泥土和汗水,散乱的头发随着她奔跑的身子,在肩上随风飘逸。“救人啊!老寨子那里有人还活着那!”她边跑边喊。她的身后奔跑着哪只神犬花花。
那一声呼喊,像一声惊雷,震撼了操场上每一个人的灵魂。也使邱凤兰从极度的悲痛中惊醒过来,她想到了自己肩上的责任,她把手中的对讲机递给陈洪春“老陈。你把这里的情况向上级汇报一下,我到上面去救人!”她说完,用衣袖搽干净脸上的泪水。徐素贞已经气喘喘地来到她面前。望着兰嫂和小分队的战士说道:
“快···快点去呀!俞翠萍母女可能还活着。”
马文兵听了心里猛地震了一下,就像平时听到警报声那样“同志们!集合!”他振奋地发出口令。九个战士已经卸下了背包,立即齐刷刷地站在他面前。
兰嫂望着这些年轻的武警战士,想说几句感激的话,却说不出口。她看到了每个战士心中的振奋和坚强。“谢谢你们了!”她激动的说。就挥了挥手,然后迈着坚定的脚步,朝山下奔去。
“向右转!跑步走!”马文兵喊着口令,带领着战士们跟在邱凤兰后面,向老寨子跑去。他跑了几步,又情不自禁地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姜玲,那目光含着一声温暖的问候和深深的情意。
玲玲读懂了马文兵那关爱的目光。她艰难地向他露出一丝微笑,就拉起发呆的王军,跟在队伍后面往老寨子走去。王军一直在发呆,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竟然连脚步都迈不动了。她很艰难地拉着他,走得很缓慢,眼看队伍已经跑到前面去了,玲玲心里很是着急,“你到底还能不能走呀?”她懊恼地问王军。
“末日,人类末日,世界末日来临了!”王军傻痴痴地念叨着。玲玲望着他那痴痴呆呆的模样,心里又想哭。她知道王军精神上受了很大的刺激,她一直都在安慰他,陪在他身边。但王军仍然是现在这副模样,她心里又着急又无奈“原来,你竟是一个如此胆小脆弱的男人啊,。”玲玲在心里说。
“我不管你了,你自己慢慢地跟上来吧。”玲玲甩开王军的手自己朝前面跑了。“呵呵!重色轻友啊!”王军望着玲玲的背影,喃喃地说。他那张瘦削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苦笑,那笑比哭还难看。
玲玲跑了好一阵才追上马文兵的队伍。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了,那张有些污泥的脸上涌现出两朵殷红的彩霞,有些凌乱的头发上也沾满了污泥和雨珠。“能跟上吗?”马文兵望着玲玲,深情地问。玲玲点点头。“老寨子那边死了,一百多人啊!”她沉痛的说。
马文兵没有说话,只是哀伤地叹了口气。他的脸色很苍白。好一阵,他才问“你们一同来的那个司机,是怎么遇难的呢?”玲玲低下了头,眼睛里噙满了泪水“他是去给他老婆摘杜鹃花,连同那辆采访车,一起被埋在了下面那个寨子里,遇难了。那个寨子,已经被山体全部掩埋了,有一百多人被埋在下面了啊!”她哽咽着说。一团乳白色的雾从山岭上飞泻下来,遮住了道路上凌乱的石头。马文兵只得让大家放慢了步伐,在那些乱石堆里慢慢往前走。
玲玲心里平静了一些,她跟在马文兵身边,时不时地看他一眼,那眼神里包含着连她自己也说不清的复杂情感。
老寨子就在眼前了,姜玲望着那片满山坡的废墟,惊骇得连脚步都迈不动了。她昨天见到的那个有着古老文明的山寨,竟然已经变成了一堆堆的,像坟墓似的乱石岗。“快!救人要紧。”马文兵招呼身后的战士。他没顾得上在那里惊讶发呆的姜玲,就急忙朝寨子里跑去。
许多人都围在压着俞翠萍母女的那堆乱石上,大家正忙着把那些石头和房梁搬走。那只叫花花的狗也站在废墟上面,低着头用它的前爪拼命地刨泥土,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叫声。
邱凤兰和徐素贞也刚刚跑拢,两人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花花一大早就在那里叫,它肯定晓得下面还有人活着。”徐素贞对兰嫂说。兰嫂看见马文兵也赶到了,“这下面,还埋着一对刚刚生了孩子的母女。大家得赶紧把这些石头和房梁搬开呀!”她对马文兵说。
马文兵已经看清楚了这里的情况,那堆得像小山头一样的废墟上,就有几十个人在上面乱挖乱跑。他急切地对兰嫂说“他们这样做不行那!快叫他们下来,我们上去。人多了不行,不但救人的速度慢,还会对埋在下面的人带来更大的危险。”
兰嫂点点头,转身对废墟上的人喊“乡亲们。大家都下来,让部队的同志们好展开搜救那!”那些正在搬运石头的人,都从废墟上面走了下来,俞会计揩了一把身上的泥水说“垮塌的石头太多,临近两家的房子,都垮在了俞翠萍的房子上面了啊!看来她们母女······”他不敢再往下说了。马文兵向战士们招了招手,战士们立即分成三个小组,从三个方向爬上了废墟。
“小马。我们这些人都听你指挥。你就分派吧!”兰嫂对马文兵说。马文兵正在给战士们分派任务,听到兰嫂的话,就转过身来,却看见玲玲在往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