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用手帕包着的玫瑰糕往桌上一放,“放这儿了,二爷慢用!”
说完,小跑着逃了出去,她几乎可以认定沈辰不是黑衣人了,就这副身体别说教训那人,能不能平安顺利地走到那里都是两说。
沈辰扫了眼床底下露出一角的黑衣,暗叫‘好险’,若非他机智怕是要瞒不过她了。
沈辰倒不觉得装病这件事有必要瞒莫嫣然,只是当他亲眼看到她置下的宅院,听她说出要离开沈府的话,心里就是不舒服。
既然她那么想要逃开他的身边,他又何必什么都告诉她呢?
不过,想要逃嘛……哼哼,爷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清晨,莫嫣然是在梦中被顺风、顺水坐床上拽起来的。
前几日受寒染病,昨夜又担心受怕闹了那么一场,又有发病的趋势。
顺风、顺水一摸莫嫣然微热的额头就有些焦急,那边夫人已经吩咐准备起身,少奶奶却病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着去济宁寺上香。
若是平日不去也就不去了,可这次却是为了二爷祈福,若是少奶奶不去,二爷再有个好歹,对少奶奶必然不利。
莫嫣然倒没想这么多,病了最好,不用跟着去凑热闹,她刚好留下来继续搬东西。
可有的人偏不让她如愿,这边衣服还没穿好,那边沈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兰芝过来传话,要少奶奶这边把要带的都收拾好,梳洗完到夫人那里用早膳,之后直接就出发。
顺水便开始收拾要带之物,之前大概都整理完妥,不过是再次确认一遍。
莫嫣然病病歪歪地坐在梳妆台前任顺风为她梳头,那边香云也过来传话,让莫嫣然到二爷房中用餐。
莫嫣然直接翻个白眼,这娘俩是合计着把她劈两半用吗?
顺风将兰芝传的话向香云说了,香云便去回了沈辰。
莫嫣然内心还挣扎在去与不去之间,顺风却突然提了一句:“少奶奶,听说这次祈福原本除了老夫人之外各房都要去的,今早夫人却要三爷和谢姨娘留下来,不知这里面是否有何内情。”
“顺风啊,这府里人多口杂,我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切莫去管别人。”莫嫣然一听,原本动摇的心坚定了。
沈恪不去,她再硬要留下来,还指不定被有心人传出什么绯闻。
何况她一点也不想有与沈恪在空空的相府里‘巧遇’的机会。如今她一听人提沈恪就想皱眉,她那样避他如瘟疫,沈夫人怎么就天才地想要把他们凑到一起呢?
顺风低低地应了声,原本说这话也是为了试探莫嫣然,想着莫嫣然会否借这个机会留在府里,以求和沈三爷幽会。
被莫嫣然这样一说她反而猜不透莫嫣然的心思,这是想和三爷撇清关系?还是想要掩人耳目?
可不管怎样,顺风都没想过莫嫣然和沈三爷真是清白的啊。
打扮好后,由顺风陪着莫嫣然到沈夫人处用早膳,顺水留下来看管要带的箱笼。
在饭厅里不出意料地见到长平郡主。
今日的长平郡主穿着一身银白绣暗纹的锦衣,这样的衣服华丽非凡,却不是谁都配得起的,气势风度稍弱一点就会沦为艳俗,而穿在长平郡主身上不但衬得她肤白貌美,更显她孤傲无双的气质。
脸上的妆容虽说浓厚了些,配着那一身的服饰倒也相得益彰,不显突兀。
就是同为女子的莫嫣然也被长平郡主惊艳到了,几乎忘了装呆。
长平郡主目光似不经意地扫过莫嫣然的脸,淡淡地道:“弟妹脸色不好,是昨夜没歇息好吗?”
“回郡主的话,少奶奶几日前就身子不适,一直未曾好利落,今早起床时还有些发热,故而脸色不大好。”
顺风把话接过去,她倒没多想,小姐是傻的,有些话自然是该她这做奴婢的来回答。
莫嫣然没被长平郡主这句话吓倒,小嘴都惊成一个圆,或许长平郡主说的无心,可莫嫣然心中有鬼。
昨夜,她确实没有歇息好。
长平郡主这话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呢?再看长平郡主端坐在那里,垂着眼吃粥,看都不看过来一眼,莫嫣然只能当她是说的无心。
早饭的气氛相当诡异,沈夫人只和长平郡主有说有笑,那些姨娘们更是没资格坐下来一同用餐,只能立在沈夫人身后侍候着。
用过早膳,有丫头们收拾好桌子,沈夫人牵着长平郡主的手移步花厅喝茶,只等沈相下朝回来便走。
当沈相下朝后,换过轻便的衣服,再简单地用过饭,出发时已是晌午时分。
这次济宁寺之行,沈相夫妇,沈辰夫妇自是必不可少,除沈恪和他的生母谢姨娘之外,沈相的姨娘们也都跟着,沈夫人对沈恪母子的态度显而易见。
而沈相也没有多说一句,更让沈府下人们对沈恪母子在相爷心中的地位多有猜测。
沈相带了两名小厮,沈夫人带了两个一等大丫头,四个二等丫头及四个三等丫头,以便路上侍候沈相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