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年关,作为华夏传统节日,上到天子,下到百姓,无不欢欣鼓舞,除旧迎新,大家都在祈盼着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唯有秣陵,始终有一种莫名的压力弥漫全城,无论将官还是士兵,都愁眉不展,扬州大败之后,江东上下人心浮动,士气低落,自然也影响了城中的百姓,大家都在议论着高顺什么时候会打过江来!
秣陵府衙内这几日也闹成了一锅粥,张昭、顾雍等人指责周瑜穷兵黩武,好好的去招惹高顺,这下可好了,不仅扬州丢了,还让人家打到家门口,庐江和江夏,随时都能攻打柴桑、秣陵,而濡须港现在看来,也是岌岌可危!
如果濡须港再丢失,江东的门户就向高顺彻底打开,这让江东百姓如何安心?指责的同时,张昭等人也力劝孙权赶紧遣使向高顺赔礼求和,把刘备这个惹祸精彻底甩掉,免得惹火烧身!
而在另一边,程普等人则是全力反对,虽然他们吃了败仗,但江东的这一片基业可是他们一刀一枪打下来的,如果和高顺和谈,便意味着放弃了争霸之心,等到高顺收拾了刘备,江东迟早也难逃厄运,不如现在继续联合刘备,抵挡高顺!
“抵挡?将军大败归来,数万江东儿郎丧生扬州,将军若能挡得住,为何逃回秣陵?”张昭是个直脾气,眼看程普变相指责他投敌卖国,哪里还能忍得住,直接就把程普的疮疤给揭开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程普一张老脸通红,这一次败得的确太窝囊,不用别人说,他心中也愧疚不已,更何况被张昭当着满大厅文武的面提出来?当下怒吼道:“我等在前线拼力厮杀,保主公基业,以成大事,尔等莫非便是冢中枯骨,一心固守,自取败亡?”
“哼,江东有数十万水军,又有三江之固,高顺纵步骑强盛,却水师不利,不能渡江,主公可东山再起,徐图良策,岂能卑躬屈膝,仰人鼻息?”周泰也是大为不满,这一场败仗他们都有责任,要是因此导致孙权向高顺低头,他们以后还有何颜面再去带兵,难道每一次吃了败仗,都要孙权来替他们收拾残局不成?
“哼!忘恩负义之徒!”张昭梗着脖子,花白的胡须都快要翘起来,瞪着一干武将,丝毫不惧:“不说当年高顺于孙家有恩,就是眼下,高顺在东莱训练水军已有两年,恐气候早成,其兵装强盛,定然不弱,尔等为何愚顽不化?”
程普见张昭说起当年之情,只好暂时不说话,但韩当等人却不爱听了,冷笑道:“高顺水军不来则罢,要是敢来江上,定叫他有来无回!”
虽然扬州兵败,但一说起水军作战,这些将领们个个都挺直了腰板,显然对于水战,他们都是有绝对的自信的!
“莫忘了徐盛和阚泽还被囚禁在扬州!”顾雍一直不说话,但这句话说出来,那些武将顿时沉默了,或战或和还可以慢慢商议,但救回人质,可是片刻不能等的,交情放在一边不说,时间长了,肯定会让将士寒心,以后谁还为你上阵拼命?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此时孙权终于发话了,双方的争吵让他眉头紧皱,这一次他真的没有想到周瑜会如此惨败,心中的沉重可想而知,偏偏再次请战和劝和的吵闹不休,双方各执一词,都有道理,让孙权一时也犹豫不定!
“子纲以为若何?”大家安静下来之后,孙权扭头便问张纮,他是没有参与争吵的,如今周瑜卧病,鲁肃不在,只好问比较稳重的张纮了!
张纮上前两步,不顾两边文武的目光,只是答道:“无论是否与高顺为战,江东基业不可失,主公当调集兵力,再组精兵,方为大计!”
孙权点头道:“子纲所言甚是,只是徐盛、阚泽二人……”
张纮见孙权为难,答道:“高顺爱惜军士,又优待俘兵,二人料想不会受罪,主公只需派一人前往交涉,先看高顺有何条件!”
张纮的这个意见是很中肯的,所以程普和张昭等人也没有插话,既然提到还要扩军调兵的事情,他们这些武将也就不会再争了!
“嗯!”孙权嘴上答应着,心中想着合适的人选,又道:“高顺麾下无数精锐兵马,如陷阵、虎豹、先登、突骑兵等等,某亦欲效仿之,从军中抽调精锐,以为战时突击而用,不知各位以为如何?”
孙权的提议刚出来,周泰等人便立即赞成,这一次和高顺对战,尤其是碰到那些精兵,他们可是吃了大亏,就是没有能与之相抗衡的部曲,要不然也不至于全军溃散,毫无还手之力!
“此事等公瑾好转之后便着手组建,交涉俘虏之事,吾再斟酌一番!”孙权见暂时稳住了众人的心绪,便让大家散去,却派人去曲阿将鲁肃召来,此时唯一能让他解忧的便只有鲁肃一人了!
鲁肃当日晚上便赶到了秣陵,扬州之战的消息他早已得知,这个结果也出乎他的意料,而在荆州方面,刘备也是大败而回,使得他不得不对高顺的实力重估,这几日当然也在思量今后之事,所以孙权召唤,鲁肃心中便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今扬州尽失,士气低落,文要与高顺讲和,武要继续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