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义没看清楚,郭图也是一脸震惊,什么样的弓箭射程能够这么远,甚至射到人之后还有如此大的冲击力?
虽然只是零星伤害,但这种杀伤力却震慑了进攻的士兵,短暂发愣之后,他们急忙退了回来,一个个眼神里透着一股惧怕!
麴义命人拖回来两具尸体,看的浑身直冒冷汗,拇指粗细的箭矢直接贯胸而过,另一人射中了脑门,也是穿脑而过,红白色的脑浆在月色下十分渗人!
麴义上前,拔出了箭矢,足有一尺来长,箭支坚硬无比,箭头还用金属包裹,穿透力极强,连大盾都能射穿,更遑论人体了!
“仅有十余人被杀,看来关上并无太多此箭,否则焉有活命之理?”麴义摸索着光滑的箭尖,冷静下来!
郭图点头道:“不错,此物恐怕为并州新制军械,一定要拿回去禀告主公!”
麴义将箭支交给了身旁的亲兵,大喊道:“诸位勿怕,此物数量极少,不能连续发射,并无大碍!”
他安抚士兵,继续列队准备冲击,两面山头上已经传来了信号,此时麴义已吾退路,只有猛烈攻击关门,吸引守军的注意力,才能让潜入城头附近的先登军顺利杀进去!
第二波人马继续往前冲击,再次被二十支重弩射击之后,靠近了关下,进入弓箭射程,箭矢如雨,冀州兵加快冲击速度,冲到城墙脚下,进入死角,弓箭手无法再造成伤害!
咚!沉重的撞击声在夜空中回荡,甚至连关头都觉得在颤动,巨大的树干做成的冲车,狠狠撞击在关门之上,冀州兵开始了攻击!
滚石、檑木、灰瓶等等,都从关上直坠而下,甚至连燃起的火把都如流星般掉落下来,冲车上支架被点燃,关下惨叫声连成一片,有的人被咋成了肉泥,血肉飞溅,有的身上起火,就地打滚!
不到半个时辰,一千人的攻城队伍便被消耗殆尽,但不等关上的人喘口气,麴义再次派出一波人马攻了过来,此时的硬弩已经失去了作用,千人的队伍中杀死十几人,并无大碍!
郝昭在关头上冷静指挥,看着一波又一波的冀州兵冲过来,后面的主将还在列队准备,眉头紧皱,这种无谓的攻击根本无法对壶关造成威胁,就算对方想用兵力优势攻破关门,但就山下的那些人马,显然不够!
莫非其后还有援兵不成?郝昭心思电转,猜不透对方的意图,但心中却十分不安,击退了又一波人马之后,郝昭命令副将向晋阳报信,万一袁绍大举进攻,壶关迟早要被攻破,他的这五千人难以持久!
郝昭在关头上心神不定,麴义在关下也难以自安,他没想到这个从未闻名的将领如此善守,自从带兵以来,麴义也经过数百战,但能和对方这样防守有度的将领,还真是少见!
本以为消耗两千人马便足以给潜入的先登军制造良机,但对方防守有方,每一次攻击时机都拿捏的十分准切,似乎连一支箭都不肯浪费一般,已经消耗了一半人马,但还未达到麴义想要的效果!
更令他吃惊的是,壶关的关门不知何时换成了精铁铸就的,消耗了三两冲车,却只是撞了一个不太明显的凹洞,这道铁门的厚度至少在三寸以上,麴义想不通并州如何能铸成如此厚重的铁门,至少在冀州,是无法浇铸的,就算做成,安装、开启也是一个天大的难题!
郭图在一旁看得直咽唾沫:“这郝昭是何许人也,怎会如此顽强?”关下已经成为炼狱,火光冲天,血肉模糊,破了一层,在火光照耀下能看到一股股鲜血汇成了之流,血腥气和尸体燃烧的焦糊味令人掩鼻!
麴义虽然震惊,但这是一场有进无退的战斗,他咬了咬牙,留下五百亲卫,将最后的两千人组成阵型,推动仅剩的一辆冲车往关门冲击!
同时让身边的士兵点起火把,向隐藏在山中的先登人马打出信号,这是最后一击,成败全在此一举,连麴义手心都出了冷汗,紧张的看着关头上的动静!
郝昭看着最后一波敌军冲过来,让弓箭手做好准备,他此时却是在期待敌军此次消耗完之后还有什么后招,无法预料的才是最可怕的,郝昭想尽快看到对方的底牌!
“放箭!”直到居中的人马进入射程,郝昭才下令,关内的箭矢虽然还很充足,但郝昭并不想太过浪费,每一波箭矢射出,还需要准备时间,他不想留给敌人过多的间隙!
“什么人?”就在箭雨射出之后,突然关头两边一阵骚乱,关上所有的士兵都盯着下方,没想到从两边突然杀出一股人马!
郝昭大惊,他此时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意图,百般冲击,就是为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为这些从山上潜伏的士兵做掩护!
他回头看去,只见一个个黑影从天而降,每一个人腰系长绳,从两侧的悬崖上迅速滑落,身法十分敏捷,落地之后便迅速加入战斗,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人马!
郝昭心头一凉,从这些人的手段来看,这是一股精锐之师,他现在担心的就是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从山上偷袭,人影如同下饺子一般连续不断,看得郝昭心头发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