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有些不耐烦,喝道:“恕你无罪,速速讲来!”
李肃不敢起身,嗫嗫言道:“太师,此画乃清君侧之意!”
“什么?”董卓再次拿起了丝绸,皱眉道:“莫非这条龙便是指当今天子么?难道本太师比之一条幼龙,还如此渺小不成?”他把旁边的那个小人当成了自己!
“非也!”李肃口中有些发干:“那小人恐怕是指李儒大人!”
“嗯?”董卓鼻子一动,皱眉看着画,还是没看明白:“那岂非与本太师无关?”
李肃听得快要哭了,那只老鼠画得有点像田鼠,董卓自然未曾见过,且有肥大无比,鼠脸被藏在背后,仅有一点点鼻子和鼠须露出来,要不是李肃仔细看,也没有看出来,对比起来,还以为是一座小山,董卓就更看不出来了!
“太师!”李肃战战兢兢,小心答道:“那最大的便是太师!”
董卓更加疑惑:“此乃一座山脉,与某何干?”
“那是一只田鼠!”李肃嗫嗫答道!
“什么?”董卓没有听清楚!
李肃抬头看了一眼董卓,急忙低下头来,轻咳一声,言道:“田鼠!”
“什么?”董卓双目一睁,再次看了看画面,顿时看明白了!
“啪”一声巨响,董卓把丝绸拍于案几之上,浑身肥肉抖动,鼻子里呼哧呼哧的喘着气,高顺和李儒居然拿他当田鼠来比,窃国之贼,压制金龙就是挟天子之意,这个比喻让董卓愤怒难当!
李肃吓得浑身颤抖,董卓的狠辣他可是亲眼所见,杀人那还算轻松的,尤其喜欢用各种酷刑折磨人,喜怒无常,生怕他迁怒自己!
“你即刻派人将李儒抓来,某要亲自审问!”董卓罕见的没有发火,只是冷冷的吩咐李肃,但李肃却明显感觉到他面目之下隐藏的怒火!
“太师,万万不可!”李肃早在之前就想过了如何对付李儒,如果让李儒和董卓再见面,说不定以李儒的智谋,能够再次说服董卓,此时时机成熟,他怎能放过,急忙阻止道:“李儒既然与高顺勾结,又有郭汜相助,如今郭汜率领人马在池阳驻守,要是听到李儒事发,说不定就会反戈相向,若投效马腾,后果不堪设想啊!”
“那依你之见呢?”董卓听罢,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董卓阴毒的目光看得李肃浑身冰冷,但他不得不硬着头皮答话:“如今只有先假装不知,安抚此二人,再派人接管郭汜之兵,召回长安,将此二人一网打净!”
“啊!”董卓突然一声怒吼,抬脚踢翻了眼前的案几,茶水果盘散落一地,吓得李肃在地上手足并用趴到一旁!
“此事便交给你来处理,先严密监视朱儁、李儒二人,禁卫军听你调动,早日除此二人!”半晌之后,董卓才对李肃下令!
“是!”李肃心中大喜,急忙再次磕头,告辞董卓,除了府门,才发现自己浑身已经湿透了,重见阳光,让他浑身舒爽,他长出一口气,大步往禁卫营而来!
离开太师府之后,李儒也随后得到高顺撤军的消息,思索一阵,他觉得虽然是掉朱儁入朝之计成功,但高顺的反应太过激烈,要是刘备就此离去,他倒不怀疑,但反而是高顺撤军,让他心中不定,便要来找董卓商议,却没想到太师府外,他被挡在了门外,董卓生病,不见任何人!
寻常之时,就算董卓卧病在床,李儒和董旻也可入内拜见,从未被阻拦过,为何今日见了朱儁,董卓对他的态度有了极大的转变,李儒是聪明小心之人,发现了董卓的异常,但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回到府中,他思前想后,派家将出去打听这几日进入太师府的人,在长安多年,李儒也有自己的耳目,多番打听之后,发现到太师府最勤的却是李肃,尤其是从接了朱儁归来之后,李肃便时常出入太师府中!
而最为可疑的便是他和朱儁离去之后,李肃再次被传进府中,整整有两个时辰之久,后来李肃出门,浑身被汗水湿透,却面有得色,兵去了一趟禁卫营,李儒心中有些举得不妙,再次派心腹之人找太师府的人打听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