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沉默了一会儿,北冥辰莫名其妙来了这么句。
“你、你说什么?”
故意的!她绝对是故意的,!
北冥辰瞪着双灰色的眸子,鼻子哼哼,气呼呼道:“我说,本大爷来看你,你不是应该好茶好水伺候着么?”
伺候毛线!姐姐我难道不是因为你才躺在这里的?你丫还好意思了?
不请自来的某人显然脸皮够厚,不打任何招呼便扶起陈沫,一声不吭就要拆纱布,吓得陈沫花容失色。
她可不知道他是要拆纱布的,那啥,纱布外面是有衣服的,怎么着也得先脱衣服吧。可是大夏天的,本来就只穿了件t恤……
陈沫睁大了眼睛,盯着北冥辰却怎么也叫不出来,眼睁睁看着他对自己“上下其手”。
混蛋!
混蛋!
墨色的眸子蒙上一层水汽,仿佛晨光中带露的黑葡萄,湿漉漉的,一对瞳仁愈发显得深邃敞亮。北冥辰被她看得心慌,从来我行我素的他不由自主解释:“本大爷只想看看伤口,收起那样我见犹怜的装模作样……”
本大爷你个大头鬼!
陈沫狠狠瞪他。
她很想哭。
处境实在糟糕透了。
不能说话不能动弹,绿果果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她讨厌这种感觉!
讨厌所有被束缚的感觉!
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
身体忽然僵硬,肩胛上温热微痒的触感让陈沫一颗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不是君子么?见鬼的君子!该死的君子!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北冥辰触电般收回手,低头对上陈沫吃人的目光,挑了挑眉,灰色瞳孔中涌动着莫名的光彩。
“妞,爷治好你的伤,有没有什么奖励啊?什么一见倾心啊以身相许啊虽然俗套了点狗血了点,但是看在你一片拳拳之心的份上,爷还是可以勉为其难接受的。”
勉为其难个屁!
拳拳之心个毛线!
有种你放开我!
陈沫牙痒,很想磨牙霍霍向北冥。
灰瞳中的笑意越发恣意,像缓缓流淌的溪水,流出眼角,溢上眉梢,沁入心田,整个人就像头吃饱喝足的狮子,可一双眼睛分明还在陈沫身上流连,气得她恨不得变出一双利爪,挖出他眼珠子再挖出他的心,清蒸油炸切片给狗吃,肯定狗都不会吃,哼!
“好了不要闹了,说正事呢!”北冥辰突然摆出谦谦君子的模样,对衣衫凌乱的陈沫眼观鼻鼻观心,正经得不能再正经了。可就是不放陈沫自由,就是不拉薄被子给她盖着。
忍!要忍!一定要忍!陈沫死死盯着北冥辰,目露凶光。
见陈沫这样,北冥辰眼底促狭的笑意就越重。
她不知道伤已经好了吧?如果她知道我看见的不是焦黑的伤痕而是凝脂般的皮肤,不知道会不会提起菜刀追杀我呢?
“来,咱们说正事。”北冥辰心虚的重复着,“爷我不住那破房子,我要住你隔壁那间。”
这算哪门子正事?陈沫觉得自己内伤了,其他书友正在看:。也对,怎么能指望狗嘴里吐出象牙呢?这不是为难狗么?
乖乖辰狗狗,姐姐不为难你。陈沫用强大的精神胜利法抚慰自己受伤的宝贝琉璃心肝。
北冥辰突然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道:“鬼车让我告诉你,丰都来信,领地出事,来不了人。”
然后突然扬声:“一样?怎么可能一样?爷喜欢宽敞的地方,那间破屋子才多大,爷就要隔壁,说什么都没用!”
这是……隔墙有耳?可是……明明是他现在住的那间大点吧?能不能找个好点的理由?
陈沫定定看着北冥辰,他又絮絮叨叨??铝艘煌āl??羝?卑芑担?幢砬槿囱劢呛?Γ?桓鋈送娴貌灰嗬趾酢?p> “武隆和咸丰也是。”
听了这话,饶是嘻嘻哈哈的陈沫也不由凝重起来。
丰都,武隆,咸丰,商丘四地是青丘四邻,关系都不赖。尤其是丰都窦家,可谓秦晋之好。陈老爷子过世,不可能不来人。除非……
情况糟糕到根本来不及顾虑!
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这么多地方同时告急?还是像幽都一样,莫名出现的强大怨灵?
隐隐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陈沫呼吸都急促起来。
“喂,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北冥辰抬手就弹陈沫眉心,小小年纪学人皱什么眉头?天塌下来不是有我么?说了是冥界第一居然还不相信,蠢不可及!
“你干什么?”被打断思路的陈沫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赶苍蝇一般嫌弃的挥手,“走走走,爱谁哪间睡哪间去。”
陈家以前,虽说算不上皇亲国戚钟鸣鼎食,但也是地主乡绅。因此陈家老宅啥都不多,就是房间多。好歹也是三进的四合院,正房耳房东西厢房,也有好几十间,完全够用好不好!爱挑就挑去呗。
等等!看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