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猴子领命而去,是替洛醺搬救兵,往县城请祝子雄等人。
听闻洛醺有请,祝子雄那可是撒欢的来帮忙,还招兵买马的带来近二十来个同窗和朋友,连他自己的嫡亲妹子祝梦蝶都带着,次日一大早就赶到,众人见了洛醺简单的打个招呼,还自备工具,随即便干了起来。
人多力量大,挖的刨的搬运的,半天时间已经开出好大一块地,洛醺索性当了甩手掌柜,只是给大家倒水递工具,不然就和祝梦蝶闲聊。
这些个年轻人,如同一群放飞在春光里的鸟儿,叽叽喳喳嘻嘻哈哈,累却快乐着,洛醺不得不佩服祝子雄的号召力,他带来的这些人甚至有的自己都不认识。
大家正干的热火朝天,突然听见有个女人骂道:“哪个缺德带冒烟的,我家的羊在此好好的吃草,干啥赶到一边去。”
洛醺循声去看,河边叉腰站着一个女人,好像正指着自己这里骂。
孙猴子知根知底,跑到洛醺面前道:“不好了少奶奶,这是狗剩媳妇,出名的泼妇,在金水湾吵架没人能是她的对手,她骂人血腥,不是让你抓狂,也得把你逼成内伤,其他书友正在看:。”
洛醺不解的道:“我又没想与她吵架。”
孙猴子耷拉着苦瓜脸:“是她想跟你吵,那两只羊是她家的,刚刚我们过来时,那羊受了惊吓给冲到一边去了,大概她就过来找茬。”
狗剩媳妇还在那里骂:“臭不要脸的,仗着自己模样长的好就欺负人,哎呦呦,还弄来这么多野汉子,沈家这是祖坟冒青烟了,娶了你这么个狐狸精。”
其实狗剩媳妇骂洛醺不单单是因为这两只羊的问题,这两只羊只能算是个诱因,真实的原因是她男人狗剩某日看见了洛醺,回家好一顿夸赞,说长的跟天仙似的,于此,就无形中给洛醺和他媳妇结了仇,即使自己长的像只癞蛤蟆,女人还是喜欢被男人夸成天鹅。
洛醺难以置信,就是羊换了个地方吃草,不信这女人就如此不可理喻,本想过去给她解释清楚,祝子雄已经听明白对方是在骂洛醺,抄起铁锹就要奔过去,被孙猴子拉住:“这位同学,你可千万不要过去,你是爷们,假如你这样过去她立马倒在地上,不是装着受伤就是装死讹人,那可就没完没了。”
祝子雄气道:“我不容许她欺负阿醺。”
铁志和大力几个也是义愤填膺,那羊好好的,心说你牵回原来的地方就是,干嘛出口伤人。
祝梦蝶笑了笑:“哥,你别生气,对付女人还需女人,看我的。”
洛醺想拉住她,心说你个黄毛丫头斗不过这等乡下泼妇,她却往狗剩媳妇那里走近了几步,回口骂过去:“哪里来的**,今天早晨你吃的是饭还是狗屎,嘴巴不干不净。”
洛醺当即捂住嘴巴,胃里又一阵翻腾,从来不知道祝梦蝶会骂人,看她长的唐诗宋词一般的清秀雅静,真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狗剩媳妇不甘示弱,一跳老高,扯开嗓子骂的更欢:“你个小婊子,那狐狸精身边就没有好人,除了婊子就是野汉子。”
祝梦蝶比她跳的还高,声音还大:“你不是婊子你怎么还躺在炕上给男人睡,你不是婊子你的孩子哪里来的。”
天啊!洛醺已经蹲在地上,抱着脑袋琢磨哪里有耗子洞自己可以钻进去,父亲老说自己刁蛮任性,跟祝梦蝶比,自己何止是小巫见大巫,简直就是……是什么比喻不出来,只奇怪祝梦蝶不知何时修炼成这种硬功夫。
强中自有强中手,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对骂了半天,狗剩媳妇渐渐不敌,牵着自己的羊想走,祝梦蝶乘胜追击:“阿醺长的就是好看,不是谁都能成为狐狸精的,你看你那?碜样,窝瓜脸三角眼腰如水桶屁股大得像磨盘,走路像鸭子,说话像母驴,金水湾百年不遇出你这么个杂碎,我呸!”
哇!狗剩媳妇遭受奇耻大辱嚎哭着跑回家去。
洛醺奇怪的是,祝子雄发现自己妹子这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哈哈大笑,众人跟着笑,然后继续干活,洛醺拉着得意洋洋的祝梦蝶走远些,看着天外来物似的看着她,她还像个斗胜的英雄,洛醺想,所有英雄在成为英雄的过程中,总是要经过某个师父的锤炼,不知道祝梦蝶师出何门,于是问了过去。
祝梦蝶却说她是自学成才,头头是道的说什么自己这番功力来自小时候看街头巷尾那些泼妇吵架,并且还振振有词的说什么,纵观天下大势,有权有钱有枪有人马的才能有立足之地,自己是小女子,假如不修炼成刀枪不入,就连立锥之地都没有了。
洛醺从来都不知道骂人算是功力,自己小时候和街上的男孩子吵架,只说了句“你他娘的”,就被父亲罚跪到半夜,突然羡慕起祝梦蝶来,她该有一个多么豁达开明的父亲,其他书友正在看:。
祝梦蝶讪讪的笑着:“……我爹为此事也打过我。”
洛醺这个时候才发现,天下所有的爹都想把女儿培养成大家闺秀,却不知道这个世道本身就是泼妇,想当大家闺秀就无法自保。
今日之事算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