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他还用逃?这个女人懂不懂用词?植擎天一言不发,“啪”的一声将丁雪寻扔到草地上。
“哎哟喂!”丁雪寻疼痛不已,吃力站起来揉着屁股,大声指责植擎天,“喂,你懂不懂得怜香惜玉?”不过接触到植擎天冰冻几尺的目光后,她很有做人质的自觉性,自动自觉闭上嘴。
植擎天走在前头,尽管只是一个背影,但丁雪寻依然能感到他身上包裹着冷意。
那种冷,是骨子里透出来的冰冷。
植擎天步子很大,丁雪寻几乎要小跑才能跟得上。走了一段路,丁雪寻对着眼前毕直冰冷的背影再度开口:“喂,你到底带我到哪里?累死了!我走不动了。”
回答她的是呼呼的山风!那个背影依然毕直前进。丁雪寻狠狠瞪了植擎天,用手对着虚空在植擎天的脖子上做了个挥剑的动作。那个背影依然没有反应。丁雪寻觉得自己快要憋得内伤,为了小命着想,最终再次选择自动消音。
“喂,你师父选择做杀手的那一天起,等于已经把性命交出去了,杀手不是杀死别人,就是被人杀死,你何必纠结来纠结去呢,冤冤相报何时了?”丁雪寻默默跟着植擎天又走了一段路,终于忍无可忍,又大着胆子开口。
在丁雪寻说到不是杀死别人、就是被人杀死时,植擎天的脚步微不可见地顿了顿,不过太快,快得连一直暗暗在留意他动静的丁雪寻丝毫没有觉察到。
得不到回音,丁雪寻咬了咬唇,干脆放开心事,欣赏起山上的美景来。
这时已是深秋,漫山遍野都是一片红色,大树的枝头上结着累累果实,倒也十分秀丽怡人。丁雪寻不禁想,好在这里是富足的京城,要是放在别处,这里的果实恐怕早被贫困饥饿的百姓**光了。
一直呱躁的丁雪寻在身后没有了声音,植擎天回身看了眼,却见丁雪寻手里抓了一串不知名的小果实,满面笑意追赶着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植擎天站定,神情复杂盯着丁雪寻,破天荒没有催促她赶路。看到她脸上那发自内心的欢快笑意,他似乎回到很远很远的过去,到底有多远,他似乎记不起来了,恍惚间他看到了三岁的妹妹那童真的笑脸,一如眼前女子那般纯静无邪,清丽明亮……
“哥哥,你来追我呀,你追不上的,哈哈哈!”女童遥远的得意笑声在耳边响起。
“哥哥,我要那只蝴蝶,最漂亮的那只。”
“哥哥,你快来帮帮我!这只蝴蝶很难捉的。”
……
眼前的幻象消失,一切声音渐渐远去。植擎天静静伫立着,浑然不觉眼内的冷意不知何时已褪去三分,只觉得眼前这张充满笑意的小脸,令他的心莫名泛起几丝柔软,尽管那柔软瞬间即逝,可他能清晰感觉到冰封多年的心似乎在那一刻忘记了沉睡,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是为什么,好看的小说:。
丁雪寻只顾看着天上,脚下突然踏到一个低洼地,植擎天的双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丁雪寻“哎哟”一声,人重重摔倒在地上。
丁雪寻爬起来才惊觉自己跑得有点远了,在她转头之前,植擎天已敛去眼内的暖意,冷漠地抿紧唇,恢复一贯的冷酷、凶残。
见植擎天居然站在原地没有出声喝止她,丁雪寻的胆子又大了起来,对植擎天笑道:“这里风景秀丽、氧气充足,要是在这里建一幢房子可真不错。”
植擎天面无表情瞧她一眼,抬步向前走,丁雪寻追上来嚷道:“喂,我又没欠你十万八万,你给点好脸色好不好!”
“要不是之前你说过话,我真以为你也是聋哑人士。”
“你的脸绷得那么紧,不累吗?”
“长期绷着脸,小心假性面瘫变成真的面瘫,面瘫在这个时代是无药可治的……”
“喂,你别走那么快好不好,我真的跟不上。”
……
夜魅及追风跟在身后,一边听着丁雪寻呱呱啧啧,一边面面相觑,暗暗啧啧称奇,平日喜静、不容别人多说一句废话的掌门为何没有一掌将这个噪舌的女子打飞出去。
追风及夜魅衣衫破烂的回来,两人身上还被划有几道伤痕。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丁雪寻扑上前死死抽着追风的袖子,急急问道:“你们把逐日怎么了?”逐日可是她唯一的保护神。
“你看看我们,他能好到哪里?不过那小子挺耐打的,应该死不了。”追风挥了下袖子,丁雪寻一个咧呲被挥倒在地上。
你妹的!丁雪寻敢怒不敢言,在心中狠狠骂了一句。
“不过一个侍卫而已,用得着这么紧张吗?”追风冷笑。
“他是我的人,我不能让他为了我丧命。他若死了,我跟你们拼命。”一听逐日死不了,丁雪寻刚放下的心又提起,逐日没事,口硬心软的拂晓会照顾好他的。
可是朱慈?菁盎ㄏk澳兀?旖巧???坪跎说煤苤匮健?p> 追风哼一声,“这小娘子自身都难保,还挺护短的。”
丁雪寻心中气愤无处发,不敢瞪植擎天,便狠狠瞪了追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