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太阳好像还没下山,天就已经黑了,狂风呼啸而起。
皎皎下班后找安若遗一起回家,才知晓她的脚受了伤。
“呀!原来今天在公司大楼从天而降的是你呀!”皎皎一惊一乍的指着安若遗的脚说。
“你怎么知道?”安若遗在整理柜台,那大姐说她要回家收被单提前溜之大吉了。
“整个公司都传遍了,说今年中午有个不知死活的居然从天而降把总裁给压倒了!”皎皎脱口而出,说完才意识到在骂安若遗是“不知死活的”,连忙双手捂住嘴巴。
安若遗瞪了她一眼,说“对啊,对啊,我就是那个不知死活的。”
皎皎一把搭住她的肩说“那也难怪总裁大人把你发配至此了。”
接着一根手指把她的头推向一边,怒其不争哀其不幸,说“你啊!还说自己没得罪总裁!”
安若遗没有反驳,她身上穿的是公司统一的工作服,自己的衣服放在了一个袋子,拿起袋子说“走吧!
皎皎一直把安若遗护送到她家里的沙发上,回头,刘平踱了出来,心里暗想,他这几天回家的频率还挺高的。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皎皎对刘平的畏惧一心也不是一日建立起来的,基于长期以来对他的恐惧,她还是采取迂回战术,那就是逃之夭夭,绕道而行。
连正眼都没敢看刘平一眼,她就告辞说“平哥,若若,我先走了哈!“
安若遗起先也是一惊,直到皎皎离开才平复下来。
刘平今天装了假肢,脸上就像还没解冻的猪肉一样,结了寒霜。
安若遗翻了个身,又不知道说什么。
“妈妈,你回来啦!“安安双手摸索着出房门,甜美动人的声音一下子打破了沉寂了气氛。
安若遗一整天没见到女儿也甚是想念,却又不好奔上去抱她,苦笑一声说“恩,妈妈不在家,今天安安都干了些什么阿!“
“早上念婆婆来过了,后来爸爸回来后念婆婆就走了。今天爸爸陪我玩了一整天呢!妈妈!“安安说得眉飞色舞,看得出来她今天真的很开心。
“是吗?“安若遗微微一笑,声音说的很小,眼睛看了一眼刘平。
“安安,去房间练歌好不好,音响可以打点开,到时候会有客人来听你唱歌的哦!你要好好准备阿!“安若遗说。
“哦,好,其他书友正在看:!“安安神色很黯淡。话说妈妈今天还没抱我呢!
每次吵架前有任何不好的征兆,安若遗都会叫安安回房间听歌,她不想让小孩子卷入大人的纷争中。
今天一架看来势如破竹,很明显刘平是来兴师问罪的。
“你昨晚去哪儿了?“刘平直入主题,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气严酷。
“你说呢?“安若遗扶着双手靠在沙发上,眼睛静默的看着他。
刘平眼神突然一亮,没说话。
安若遗俯下身来整理桌子上零零碎碎的玩具,以前没见过,想是今天刘平带来的。
她自陈自述着“我表演结束后,满头大汗,她们给我递了一条毛巾和一杯温水,那杯水里下了药。我就在想她们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殷勤了,在那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地方居然还有温水,不冷不热。“
她抬起头,双眼凝视着刘平“dylan,我们认识快六年了,你应该了解我的习惯了吧!我从来不喝有任何杂质的碳酸饮料,更不喝酒,就算喝水我也只会喝加热的冷开水。怎么那么巧,她正好给了我一杯水!“
刘平蠕动喉结,说不出话来。
安若遗眼里蒙上了一层水,在眼眶里打转,“dylan,我真的很感激你在我最危难的时候拉了我一把,我和安安的命都是你救的,我知道你一直都对我好,可是如今你怎么会这样?“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刘平已经开始吸鼻涕了。
安若遗仰天,把眼泪退回去。“我知道是我害了你,你曾经是那样一个温文尔雅才华横溢的人,是我才让你失去了一条腿,我很想补偿,可是我做不到。我也想尝试去爱你,可是我还是做不到,没有任何理由,六年前我也不爱你,不是吗?“
刘平冷笑一声,脸就伸长到她眼前,给她强烈的压迫感“你爱的人,苏君毅,回来了!你要怎么办?去找他吗?他可是你姐夫,你同父异母亲姐姐的丈夫!你找他,他肯定会帮你把安安的眼睛治好的,你以后也不用那么辛苦工作了,二女共侍一夫阿,在中国古代很有名的。你们姐妹二人……“
”啪!“安若遗一巴掌扇过来,没多大力,像扇风一样,她只是被他一句话给激怒了,手不由自主地就扫了过去,她在半空中准备停下,却因为惯性还是扫到了他的脸。
刘平一只手摸摸自己的脸,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笑得阴狠毒辣。
这让安若遗有些惶恐不安,身体向后靠。
刘平每走一步像要戳一洞一样,步步惊心的离开,门狠狠地砸了一下,扇起了阵阵飓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