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洁此刻的心情似乎不错,主动伸出自己的手放在桌上,又含笑着对孙凉说:“孙大人,请!”孙凉礼貌性的朝陈小洁点点头,一脸平静的弯着腰走到她身侧,丝毫看不出是有心事的样子。可只有孙凉自己心中清楚,住在他胸口的小兔子正在快速跳跃着,并且越跳越快、越跳越高。
“孙大人,本郡主现下有个疑问积压在心头,不知能否在大人这里寻到答案?”陈小洁并没有让孙凉等待太久,只等他略微靠近自己的身旁,便将心中想问的话问了出来。反正她是郡主,又有皇帝、太后罩着,她怕谁?
孙凉停住正靠近陈小洁的脚步,心口忽然传来一种极为舒畅的感觉。只见他苦笑着抬起头,带着几分无奈的语气对陈小洁说:“郡主想问什么,便问吧!微臣自知,有些事是躲不过去得。”
陈小洁莞尔一笑,低下头极为小声的对孙凉道:“比如说,孙大人未得皇命,擅自去珍悦宫为珍妃请脉等,藐视皇权的行为。”孙凉心中猛的一惊,他私下为珍妃请脉,便已经预料到有一日东窗事发后,自己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他妻早亡,家中又无子嗣,只有一名将近古稀的老母等着他养老送终。
“呵,没想到这一日,会来的这样早。”孙凉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但同时陈小洁也隐隐听出,他话语中隐含着的不甘。
只见陈小洁不急不忙的站起身,抬手示意伺候在一旁的紫兰和小青退下,然后又背对着孙凉道:“孙大人,其实早与晚,只在你的一念之间。本宫堂堂郡主,未来的太子妃,想要保住一位御医的小命,并非难事!”孙凉因为陈小洁的一句话,心中似乎燃起了不少希望,同时又增添了不少担忧。
他只需要投靠水灵郡主。往后效忠于她,不仅小命可保,甚至还能获得数不清的金银珠宝。但他又顾忌着自己医者的身份,他孙凉一生专研医学,对于他医者的身份极为看重,伤天害理的事他不会做,也不削去做,甚至不法容忍别人有这样的行为。同样他的心中又存在着一份恐惧,对于死亡、未来的恐惧。
‘我死了,母亲该怎么办?’这句话一遍又一遍的回荡在孙凉的脑海中。而孙凉也在努力的思考着答案。汗渍从他的毛孔中渗出。流过他的脸颊。浸湿他的衣衫。
“孙大人,你这是怎么呢?你可别告诉我,你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呢!”笑容依旧悬挂在陈小洁的嘴角。只是少了先前那一股子温柔劲。
孙凉听完陈小洁的话后并没有急着回复,反而低头垂目的紧紧站着,只是时不时用衣袖擦去额头上的汗渍,让自己看上去不要过于狼狈。
陈小洁见孙凉低着头不肯说话,现下也不着急,慢悠悠的一边品着茶水、吃着糕点,一边等着孙凉的回复。心想着,我如果不能让孙凉心甘情愿的为我卖命,留着他在我身边也未必是件好事。想来也只能再等等。急不得啊!
“郡主,我……。”孙凉犹犹豫豫的抬起头望着陈小洁,结结巴巴的却只说出了三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陈小洁听着孙凉回荡在耳边犹豫性的话语,不由得深吸口气。极为郁闷的用手支撑着自己的头,闭着眼睛说:“罢呢!本郡主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奴才。你还是回太医院,安安静静的呆着吧!”孙凉心头一紧一松,更加捉摸不透陈小洁的心思了,也有些不大明白她刚才那番话的意思。
“郡主,御膳厨房的管事姑姑在楼外求见!”紫兰忽然从楼下走上来,打断了陈小洁与孙凉之间的谈话。
陈小洁有些疑惑的看着紫兰,问道:“她来做什么?可是奉了谁的旨意?”
紫兰摇摇头,极为肯定的回陈小洁,道:“管事姑姑是私自前来,说是来给郡主赔礼得,并未奉任何人的旨意。”
陈小洁若有若无的点点头,挥手示意紫兰退下,道:“你先退下,让那位管事姑姑在下面等着吧!”紫兰自然不敢违抗陈小洁的意思,低头弯腰退下。只可怜了那位管事姑姑与她身边的随从宫女,一个个站在太阳底下,每两个人抬着一个用棉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大瓷缸,似乎里面装的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孙大人,你说珍妃的病,是能治,还是不能治呢?”陈小洁见紫兰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忽然走到孙凉身侧,用极为小声的声音问道。
孙凉一愣,他做梦也没想到,陈小洁会忽然间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半响后回过神来,矢口否认道:“微臣,不知!”
陈小洁朝着孙凉冷笑一声,说:“孙凉,你是觉得本郡主傻,还是觉得本郡主无权无势好欺负!”
‘噗通’一声,只见孙凉已经跪倒在陈小洁的脚边,连连磕头道:“微臣该死,微臣并非有意冒犯郡主,还请郡主息怒!”
陈小洁依旧一脸冷笑瞧着孙凉,对于他的跪地求饶全当看不见,“本郡主问你,那晚本郡主在太医院内瞧见的植物,可是象谷?而你让张弈不惜冒着惹怒本郡主的危险,在这藏书楼中所要寻找的,可是解象谷毒的药方?”
孙凉抬眼瞧着陈小洁笃定的眼神,便知自己为珍妃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