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与林相同车过,今日倒是破天荒地一起来了。
苏佑启与苏佑君大老远便瞅见了林洎,这人的面色不好显然仍在病中,此时上朝十有八九就是为了淳歌吧。
看到林洎,苏佑启心中一阵惭愧,他与淳歌的关系这般密切,却在淳歌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束手束脚,可林洎呢,这人却强忍着病痛,他着实不如这个男人。
“你在怪我吗。”苏佑君看着自己弟弟脸上变幻莫测的神色,不由得问道。
“没有”苏佑启淡淡回答。
昨日这两兄弟也收到了淳歌得了疯病的消息。在一片喜庆的定山王王府中,淳歌的落魄显得这样的可怜,苏佑启大婚在即。可淳歌却从好生生的人,变成了疯子。
“歌儿,不会有事儿吧。”苏佑启也接到了情报。淳歌如今的心力交瘁,他能体会。要欺骗自己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因此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询问苏佑君。
“小歌是个坚强的人。”苏佑君这话换而言之就是淳歌没有事儿,当然这完全是为了安抚苏佑启的,他也担心着,对淳歌的那份情愫即便他深埋心底,但还是会隐隐作痛。那个倔强的人,真的会被打倒吗。
“我想他。”苏佑启捂着自己跳动的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与淳歌隔开了一道银河。他害怕了,他害怕失去,或许是他根本就不敢承认在他接旨的那日他便失去了淳歌。
“你不要做什么傻事儿,安心等着成婚,否则便是害了淳歌。”苏佑君握住苏佑启的手。这婚事被淳歌的事儿给拖后了许久,过几日才能进行,这个档口苏佑启不能出什么纰漏,至于淳歌,他相信这人已走过千难万险。这一个小小的坎,是难不住淳歌的。
苏家兄弟殊不知,自己今日所谓的信任,在来日却成了他们与淳歌之间最大的隔阂。
一个闪神,早朝已经结束了,林洎以前任礼部尚书为由,代替苏见豫去安抚淳歌,并且带上了淳歌的封官圣旨。这事儿又是一个风向标,让那些以为淳歌成了软柿子的人,不敢轻举妄动。苏见豫既然还是承认淳歌的官位,那就说明现在谁也不能落井下石,况且有林洎护航,谁会那么不知好歹地去挑战淳歌呢。
不论朝中人的想法,此刻的林洎已踏上了前往东南的路途,只要一想到会见到淳歌,林洎的心也不由的安定下来,七日之后,林洎带着林木主仆二人率先到了东南。
官大伯早就得到消息,只是不知道林洎来得这么快,只得是毕恭毕敬地将人迎进去。苏见豫的圣旨林洎是随身携带的,到了官家便要宣读圣旨。
“朕绍膺骏命,兹有礼部左侍郎官淳歌数年兢兢业业,朕深感欣慰,特此提为礼部尚书,官拜正三品,兼任翰林院首,谨此,官淳歌接旨。”由林洎亲自宣旨,淳歌领衔跪在地上,瞧着那样子,似乎不像是得了疯病的人。
只是林洎的圣旨递到了淳歌眼前,淳歌不过是抬头望着林洎看了几眼,便又低下头去,似乎没有看到林洎一样,这倒叫林洎吓了一跳,他猛地回想起方才淳歌是被官大伯请出来的,与其说是请,似乎是官大伯硬生生将淳歌给拉来的,莫非淳歌真的疯了。
“官大人魔怔了,大人请恕罪,请恕罪。”官大伯帮着淳歌接过了圣旨,连忙跪拜谢恩。
林洎看着情势不对,让那些下人退下后,严声问道:“你是如何照看淳歌的,什么叫魔愣了。”
“大人息怒息怒,下官,下官。”官大伯是惧怕林洎的,他为官时曾在林洎手下做过,那份恐惧直到今日他还是不能忘怀。
“还不出去请大夫。”林洎手一挥便将官大伯等人都赶了出去,一个大厅内只剩下淳歌与林洎,官大伯他们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林洎转头见着淳歌依旧跪在地上,动也不曾动过,已是心疼不已,扶起淳歌坐到椅子上,又瞧见淳歌面容消瘦,两眼通红,脸上仍有泪痕残留,不曾有什么表情,就是一眨一眨地看着前方,一时间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咳咳咳咳”林洎咳嗽着坐到了淳歌的边上,原本就虚弱的气息更是虚弱了,他本就是靠着一股意念,如今又见着淳歌成了这模样,心中一紧,差点又要咳血了。
突然有只手手,轻拍着林洎的背,轻缓地为林洎舒气儿,林洎骤然转头,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