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你若有为官的命,今年不过明年过,总有一次能金榜题名。”
“若你没有为官的命,今年不过,你便回去,头悬梁锥刺股,寒窗苦读年十年,告诉世人,告诉天下,人定亦可胜天。”淳歌大掌一挥,潇洒道:“不过是区区科举,众位难不成会止步于此?”
淳歌一席话,当真是为大家伙开启了一扇门,众人不知缘由的放下了心头的大石,第一次被淳歌的那句人定胜天所感染。
“谢大人赐教。”学子们整齐地跪地,朝着淳歌重重磕头。
“快快轻起”淳歌端起手边的酒,说道:“官某在此预祝各位功成名就,来日同朝为官。”说罢淳歌便干了。
之后淳歌也不再多留,推说自己有事儿,急忙与慕容离去,这才免去了一场醉酒。
“你不像个翰林院的院首。”慕容扑哧一笑,说道:“像极了学堂里的老头。”
“要不是你,我能被人瞧见啊。”淳歌没好气地赏了慕容一个青白眼,这家伙出的声,倒让他解决麻烦,这算什么事儿吗。
“能者多劳啊。”慕容瞬间化身成崇拜的淳歌的学子,夸张地说道。
淳歌听了这话只想起了,当初那些光是动动嘴皮子的大佬们,他们说得可比唱得好听多了,什么是给后辈一个锻炼的机会,实际上就是使唤人,等你学会了这项技术,再让你干活就变成了‘能者多劳’,果然慕容将这些有的没的学得还真彻底。
“不过你那患得患失的调调,我倒是欣赏。”慕容也是当今不可多得的人才,肚子里没个几两货怎能出来混,但他却极少想到得知的关系,自然也做不到如淳歌所说的不患得不患失。
“还真是多谢了。”淳歌揉了揉太阳穴,爱理不理地说道。
“倘使,得到了,不想失去却又失去了呢?”慕容似是在问淳歌又似在问自己,整个人显得痴痴傻傻的。
淳歌猛地听到了慕容几近喃喃自语的声音,心中骤然一疼,眼神不再迷离,像是发了狠地睁大,低声道:“得到了,我便不会失去,一切威胁到我的,我都会除去,没有人能挡得住我。”
本事好好的气氛,却被这俩人弄得一团糟糕,以至于元宝都被淳歌那阴暗的气场给吓到,直到这小家伙弱弱地躲到了一边,淳歌这才恢复过来,抱着元宝去睡午觉了。
春闱如约而至,先是有林洎淳歌等主考官进入试场,接着才是学子们陆陆续续地进来。就像往常一样,进入考场前不得不经过一番搜查,这也是对读书人的一种侮辱,然而却是为了保证春闱的公正性不得不做,读书人们也就认了。不过今年的春闱搜查真真奇了怪了,往年总会有那么一些人夹带一些不该带的东西,也就是所谓的作弊工具,像那些刻在米上的小抄这类的东西,可都是人类艺术的‘结晶’。
可是今年却没有,统卫里里外外检查了三次都没有发现任何小抄,或是疑似作弊的物件,这让那些统卫们一阵唏嘘,难道是他们的本事退步了。当然他们自然是不知道这些考生经过淳歌的熏陶,早已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挂在嘴边,是不会做那般龌蹉之事的。
等到考官与考生都进入贡院的时候,便开始了春闱的第一步,锁院。这倒不是针对考生的,主要是为了防止考官与外界私通协助作弊。而所谓的锁院,锁的便是主考官们所在的院子,而且还是皇上亲自派遣官员锁门。由此可见国家对三年一次的科举是有多么的重视。
考生在奋笔疾书的过程中,那些考官则是可以休息一番,等到考试过后,便是他们奋笔疾书的时刻。在考生们出了贡院之后,考官还是不能出去,他们先是将考生们的试卷进行弥封,也就是把考生试卷上的姓名,籍贯部分密封,代之号码,以防止考官阅卷时舞弊。随后才可以带着卷子到指定场所进行下一步。
可怜巴巴的淳歌被关了十来天,终于是拖着沉重的身躯回家睡大觉了,没过多久他又被叫到另一个地方开始了路漫漫其修远兮的阅卷之路。他甚至发誓他这辈子都不要再当考官了,当然这是许多天以后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