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回来了,且领会的不是苏佑仁而是苏佑信。苏佑信光顾着哭喊,说的也含糊不清,苏见豫只得将目光转向淳歌。
淳歌这儿也是一头雾水,他哪里知晓发生了何事啊,只能是硬着头皮说道:“臣今日宣旨,未曾想世子不在府中,小公子一见为臣便是这番模样,臣亦是束手无策,这才带人面圣。”
“小公子,小公子莫要惊慌,何事都可与皇上严明,皇上圣明自会定夺。”淳歌轻声安抚苏佑信,他相信苏佑信是聪明的,倘使再哭下去只怕苏见豫会生厌,到时便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苏佑信这才抹干了眼泪,抽泣着,哽咽着说道:“我府中传来消息,昨夜父王遇刺,重伤在榻,昏迷不醒,府中无人主事,兄长昨夜便赶了回去。”语毕,又是一串泪珠子。
这一番话,听得淳歌真想拍手叫绝,百善孝为先,皇上便是有天大的不满,总不能拦着世子不让人回去吧。淳歌眼眸稍抬果然瞧见了皇上有气无处发的样子,果然他没有白白告诉世子这个消息。
“现今北王可醒了?”苏见豫一脸焦急地看着苏佑信,他可是苏见豫啊,演了这么多年的戏,便是怒极也不可能当着人家的面发出来。
“谢皇上关心。”苏佑信狠狠地磕头,回话道:“府中未传来消息,皇上,若不是兄长让我向皇上言明此事,我也早早就回去了,皇上我可不可以回去啊?”
苏佑信直溜溜地问话倒是难倒了苏见豫,这一路谁不知道苏佑信哭得伤心,若是拦着不让他回去,岂不是落了人家口实。
“皇上”淳歌似是着急,说道:“北王遇险,臣深表遗憾,世子已回府尽孝,臣斗胆请小公子在京尽忠,方不辜负王府忠孝两全的名声。”淳歌早就知道苏佑信是离不开京城了,且这家伙也不打算离开京城,因此当苏佑信提到离京之时,他便知道该他出场的机会到了。
淳歌这一阻止,在苏见豫的眼中便彻底站在了自己这边,好歹帮着自己留下了一个人质。再者苏佑仁竟然能够离开京城,说明京中有官员是北王安插的细作,而淳歌恰好排除了嫌疑。
“官相”苏见豫一本正经说道:“父子之情乃是人之常情,怎可因为顾全名声,阻拦人家父子相见呢?”
淳歌皱着眉头,语重心长道:“皇上自古以来忠孝取忠,如今北王昏迷,您便是世子与小公子的长辈,不能因为一时心软,让他们落人把柄,您若是让小公子罔顾您的圣旨离京,王爷就算是醒了,也不得安心修养啊。”
“这”苏见豫面露为难,好似迟疑不决。
这会儿苏佑信倒是快刀斩乱麻,坚定地说道:“官相所言有礼,我也该为王府分担责任了,皇上便让我留在京城吧。”
苏见豫看了看淳歌有看了看苏佑信,深叹一口气道:“那便委屈你了。”
这一声便决定了,北王小公子名为尽忠,实为扣押的命运,皇室想着让苏佑仁留京为质,谁料让他逃过一劫,但终归还是扣下一个北王小公子。这一句北王与皇室的较量,二者均未胜,却也不输打了个平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