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柳护城的林方,是个谨慎的人,但经过两次无意外的运粮之后,他也逐渐地开始信任这条路线,因而第三次运粮,他所送出去的粮食可攻林军食用三个月之久。复制本地址浏览%6d%65
第三次运粮的队伍经过苏见豫他们所驻扎的地方了,这一回太子与定山王是彻底沉默了,可平日里不动如山的苏见豫,却反常了。正如苏见豫所料,这运送粮食还有第三次,这一回的数量更是前两次的总和。常年在外行军的苏佑启似乎有点猜到苏见豫的想法了,而事实证明,苏佑启想得没有错,当然苏见豫边让苏佑启带着人将林家的军粮给劫了过来。
正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趁着月色的掩护,加之行动的突然性,苏佑启几乎是没有任何意外地全歼敌军,将粮食抢了过来。虽说这一次没有留下一个活口,但终归是纸包不住火,等过几天被林拓他们察觉到也是理所当然的。
苏家人的预估虽准,但是却仍然算漏了林拓的精明,几乎是第二天早晨,林拓便猜到了粮食被劫,然一向沉稳的林拓,依旧按照往常的作风,一言不发,军中的士兵们几乎都不知道自己的军粮成了别人家的粮食。
今日的林拓与往常唯一不同的一点,便是起得早了些,他就站在军营前面,望着柳护城的方向,看得深情。
“你今日倒是起得早。”林拓放空的世界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我不该早起吗?”淳歌笑着反问,他一个敌军的俘虏还能安睡到日上三竿。他可不信自己有这个待遇。人啊还是得有点自知之明的。
“你倒是聪明。”林拓被淳歌的样子给逗笑。那个俘虏比他胆子更大,在敌军的军营里,该吃吃该喝喝,他甚至想知道,淳歌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倒是你,今日起得可真早。”淳歌迎着寒风,顿时将自己仅剩睡意也吹散了。
“心中有事,烦躁时又怎可安眠。”林拓瞧着淳歌。露出一抹较为柔和的神情,问道:“淳歌,可愿猜猜,什么事儿使老夫忧心。”
淳歌一挑眉,抖了抖衣袖,说道:“那我便来猜一猜。”
“林方在柳护城拨粮,分三次,第一次第二次都是两天为限,没有一刻延误,可第三次本该是昨夜夜中到达。可今日天一亮,却丝毫没有人来的迹象。”淳歌迎着林拓的目光。眉梢一扬:“若无意外,这批粮食,应该已经在他人的军营之中。”
林拓面上不露声色,但心中着实一惊,林方将军粮分为三次,只有他们的内部人员知道,谁也不会去告诉淳歌由此一事儿,但淳歌却凭着每次运粮的多少断定还有第三次,更是一猜便猜中了林拓的心事,这番心思真是令林拓又爱又恨啊。
“那依淳歌之见,次粮在谁人营中。”林拓拢了拢手,问道。
“这有何难?”淳歌嘴角一扬,笑道:“不在己方便在敌方。”
“林方每一次运粮派兵不多,这便说明,至少在柳护城到杭城这条路上,你们并不觉得有什么敌人,也就意味着你们收到了乐水带着皇上太子已经安全地达到了定山王所在的消息,唯有如此你们才会如此安心。”淳歌耸了耸肩,接着道:“可军粮确确实实是被人劫了,总不会是你们自己人吃了自己人的东西,唯一的可能便是消息出了错。”
淳歌被一阵风吹得直打哆嗦,也学着林拓将手拢进了衣袖,说道:“我记得乐水离开杭城时,我让太子皇上等人都换了身衣服,因此你们探得乐水的消息,极有可能是看了乐水,但皇上与太子的消息就不得而知了,只怕这算漏了的地方,便是出在这儿。”
林拓含笑瞅着淳歌,淳歌也坦然瞧着林拓,这些事儿,只要林拓动动脑子都能一目了然,他更不用藏着掖着。
“苏家父子肯留在杭城与柳护城之间的唯一可能,便是苏佑启秘密赶到了,想必扣下军粮的定是苏佑启。”说话的是来了老半天不肯上前的林琼,他虽不认识苏见豫与苏佑君,但也能猜到这两人惜命的程度,要不是有了强大的底牌,他们怎么肯留在这个危险地带,铤而走险呢。
淳歌见林琼终于上前,还不客气地躲到了林琼身后,亏得林拓一把年纪竟能在这个风口站了这么久,光着一会儿他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就差牙齿和牙齿打架。现在林琼来了,他也总算有了一个挡风的东西。
林琼先是不解地看着淳歌走到自己的身后,后来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是被这家伙当成了大树,他心中一阵郁闷,淳歌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还怕冷,亏得自己还将淳歌视为旗鼓相当的对手。
“是也,非也。”淳歌呵了口气在手中,这天气他还是回营帐烤火盆吧,淳歌是这么想,同样也是这么做。
“淳歌这话颇有意思,你觉着不是苏佑启?”林拓在淳歌转身时,望着淳歌的背影问道。
“你早就料到了,何须问我呢?”淳歌连头都没有回,他都能看出这是谁惯用的方式,更何况和那人明里暗里斗了数十年的林拓呢。
淳歌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儿,这才回头说道:“传话给子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