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淳歌先前没有见过方老,但他却知道,南王麾下最能干事的就是余老与方老了,只可惜这两人是面和心不合。也是两人同样在南王手下做事儿,谁也没有强过谁,深深的有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注定不可能有什么好的私交。然而就是昨天,他俩破天荒地聚在一起,可是却发生了这样的事儿。
“方老,小子是官淳歌。”淳歌打方老一进来的时候,便放低了姿态,这种事儿可是他常做的。
然而在宋杰眼中现在的淳歌却是一个可怕至极的人,想想看淳歌乃是当朝三品大员,堂堂的礼部尚书,却一直保持着谦卑。要么就是淳歌才能不够,要么就是淳歌城府太深了,因为没有一个人,能在功成名就后依旧像过往一样谦虚。在宋杰看来淳歌明显就是后者。他在淳歌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不适,他扪心自问,若是易地而处,他一定不可能做到像淳歌一样放低身段与人相交。
“原是尚书大人。”方老可不像余老一样,天真的以为淳歌是个善良的后辈,淳歌毕竟是三品高官,人家不拿官位说事儿,他不能不识好歹啊,但是淳歌的一番功夫确实也让他对淳歌颇有好感。
“大人年长于子谨,不必以官职相称。”淳歌同样让方老好好地坐在椅子上,并且倒了杯茶,准备着慢慢说。仅仅是一个见面,淳歌了解到这位方老与余老根本就不是一类人,再过不了几年余老肯定会败在方老手上,因为这人比余老更知进退。
“那老夫便托大叫你一声,子谨了。”方老看不出淳歌有什么图谋,再者说他现在的处境还要靠淳歌解围呢。
“敢问子谨,老夫这是犯了何事,才有此下场。”方老一直想不通自己为王府鞠躬尽瘁,为什么会有此一劫。
“哎”淳歌先是深深地叹了一口,说道:“您也知道南王之事外泄,世子以为府内有内奸,昨日恰巧您与余老都在外头,这才有此怀疑。”
“怀疑老夫。”方老的脸上尽是痛心。
“不不不”淳歌连忙补充道:“并不是怀疑您。”
“那就是余老头了。”方老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不是他与余老两人被怀疑吗,若是不是他,便是余老,再者说,倘使余老真是内奸,那么他这一次便是平白被连累,今后他在府中的地位反倒会更上一层。所以他才带着笃定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宋杰在边上记录的手,不由得一定,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淳歌,原来淳歌是想让这两人相互指责,狗咬狗斗得你死我活之后,再坐收渔翁之利啊。
“方老此话当真。”淳歌的脸瞬间就拉下来了,当然这只是做做样子。
“自是当真。”方老毫不迟疑地回答道。
淳歌深深地看了方老一眼,之后便朝着南王府的家仆说道:“去将世子叫来。”
淳歌没有再与方老多说些什么,他吩咐小旗子将余老也带到审问的地方,只是没有让方老看见。
说来也是这个余老倒霉,人家方老当机立断地将罪名推到他的头上,可他却全然不知。
不一会儿,苏佑礼便来到地牢,他丝毫不怀疑淳歌的能力,才不过这么一会儿,便能让人家招供,真不愧是天下第一才子。
还不等世子开口,方老便抢先说了一句:“世子,老夫作证,是余老泄露了王爷的大事。”
在场的几人都没什么反应,倒是躲在一旁的余老气坏了,也顾不得现今的处境,大步迈出便是一句:“方老头,你说昏话,分明就是你出卖了王爷,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昨日叫我饮茶……”
两位年过半百的老头吵架,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容不得苏佑礼插上半句,淳歌与宋杰自是在一旁闭嘴看好戏,结果便是苏佑礼受不了耳边的聒噪,没问什么便将两人再次关进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