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淸点着头:“是啊,夫人与那罪犯又没有关系,他们竟然也能这般诬陷。”
纪元淸是不知道她与梁肇启的关系,凌钰面容一沉,怎么会出现这些流言来!“你叫辛乔过来。”
纪元淸回首一望,忙道:“姐姐已经端了粥来了。”
凌钰屏退了纪元淸,沉着脸色问辛乔:“宫中有流言在讲我腹中的孩子不是天子的,是梁肇启的?”她牢牢望着辛乔,辛乔已知隐瞒不了,只得点头道:“是有这个流言,不过夫人不要担心,不要去想,天子不计较这个的。”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凌钰责备而怒。
“夫人,奴是怕您动了胎气,况且天子不计较此事,您……”
“不计较?”凌钰冷笑,天下没有哪个男人听到这样的消息会不计较,自己的女人被外界传出与别的男人有染,他是天子,如何会不计较。她终于知道这么多天他一直忙于政务是因为什么了,他不想见她,她知道他是找不到合理的理由来说服自己相信她。
凌钰失望又愤怒,经历过一次这样的事,他怎么还会如此!
“我要去见天子,其他书友正在看:。”起身往殿外走,凌钰脚步疾快。
辛乔忙追上来:“夫人,您去见了天子又能如何,难道要亲口说起这件事,亲自去解释吗!”
凌钰倏然刹住了脚步,亲口解释?不,那她成了什么了,他都没有提起,她为什么要主动陷进去。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凌钰坐回了寝殿,她心中不光生气,心底也泛出疼痛,以为他们之间能够再建立起那份信任,但是事情竟往不好的方向靠来。
往日的晚膳陆玦因为忙于政务不能来陪她,凌钰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现在不同,她知道了他们之间再次横出的这些事,一心觉得陆玦是在介意此事才来得晚。
今日的凌钰没有睡意,她坐在灯下忙活孩子的小衣,足足等到亥时才等到陆玦的身影。原本她是不愿再等的,她只想做完手上小衣的袖子就去睡。
陆玦微有些诧异:“还没有睡?”
“我在忙呢。”
“这些东西让宫人去做就好了,你亲自忙活而不睡觉这怎么成。”陆玦走上前拿过凌钰手中的小衣,小心取下针线,“是不是在等我。”
凌钰没有看他,胸腔的火忍着,她起身走去床榻入睡。
陆玦以为她是生了气,“今后我来得晚你不必再等我了。”
凌钰轻笑:“没关系,你的政事要紧,其他都不是正事。”
陆玦听出这话的不对,笑道:“不要再生气了,当心腹中胎儿。”他说到腹中胎儿时脸上的笑渐渐收回,安静地宽衣解带。
凌钰望着他:“你在担心我腹中的孩子么?”
“当然。”他忙碌于解衣,没有看她。
积埋在胸腔的怒火与委屈几近爆发,凌钰险些忍不住要说出质疑的话,但是她强迫自己忍住了。喉中干涩灼痛,她道:“给我端杯水,多谢。”
陆玦端了水走来小心喂给她。
被他这样小心翼翼的神态感动,凌钰觉得辛酸,到底他是信还是不信她!
她假装不经意地说起:“你越在意孩子,说不定越有有心之人想加以破坏。”
陆玦愣了一瞬,转身放下了茶杯,“是吗。”他笑着。
“当然,站得越高的人树敌越多,说不定很多人都想他失去他所在意的东西,这样他们便可以肆意嘲笑他了。”
陆玦回身来,安静凝望凌钰,她躺下了,闭着眼没有看他。
陆玦不知道她是否已经知晓了外面这些流言,她没有说,他也没有问,不过入睡时他们都辗转难眠。
外面传来很遥远的脚步声,是侍卫巡逻的声音,隔得远,也极轻。但是他们都听到了,都还没有睡着。
凌钰的声音响起:“云初九已经快要抵达沪阳了吧,战争就要打响了,将领与诸侯们会赢得这场仗么?”
“兵家胜败都是常事,不过我就算倾尽举国之力都要败了魏庭。”
“你这么容不得他。”
“是,容不得,此人不能留于世间。”正是因为魏庭,他才有了那么多不确定,他是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