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肇启还有兵力在手,这是凌钰从不知道的!
她的心跳得有些快,望住陆玦小心翼翼道:“那你能猜测他往哪个方向去了么?”
陆玦眸光深沉,“我只知他还没有出王都,我派了重兵把守王都,希望可以尽全力捉到他。”
“两万兵力怎么带出城,不会被我军发现么?”
“这也是我所不解的事情,或许这两万兵力在梁肆启还在时就已安排得妥当,虽然这些兵力不足以对我们造成什么影响,但是我担心……”陆玦沉思着。
“担心什么?”凌钰顿了一顿,“担心他与魏国联手,投靠魏国?”
陆玦缓缓点头,“或许会有这个可能。”
凌钰一笑置之,“怎么可能,阿允不会这样的,他也不喜欢魏国,况且他有一身傲骨,怎甘心投靠敌国,我想阿允……”陆玦在她这段话语中投来探究与奇怪的目光,凌钰戛然噤声,不再说下去。
“你与梁肇启好像很亲密?”陆玦沉沉吐出这句话。
凌钰蹙起眉头,亲密,他怎能说出亲密这两个字。“他从前帮过我,怎可说‘亲密’这样的字眼。”她有怒气,觉得委屈,她从前在胡王宫受尽不如意,而陆玦不在身侧,只有梁肇启会帮助她。
沉默着,凌钰不再说话。
陆玦微有愧色:“对不起,是我失言。”
凌钰还是没有再说话,望着车帘外的荒野闷首不语。
“阿钰。”陆玦也未再说解释的话语,他只将她的手握住,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紧握。明明知晓他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与哄人开心的话,凌钰还是觉得有些委屈与酸涩,她希望的是他的理解,而不是误解。
“我命人将央华殿庭院中的相思树运去了卞耶。”好久,陆玦只说出这句话来。
凌钰一愣,。“什么时候的事,我竟然没有留意。”
“我知道你喜欢那几棵树,所以命人搬走的。”陆玦抿唇轻笑。
微微一沉吟,凌钰缓缓道:“你下令烧毁胡王宫的时间还有几日吧,我想留住南厢那一片相思树,可以吗?”
“南厢……”陆玦轻轻咀嚼这两个字,握凌钰的手不自主一紧,“是梁肇启之前料理的花庭?”
连着他也知晓。凌钰点头:“是,之前他帮我种过那些相思子,就种在了那里,我不想南厢遭到损害,你派人回去处理一下。”
双眸微沉,陆玦缓缓颔首。
他们之间安静了好久,凌钰突然放开了他的手,“子陆,你是在疑心我么?”
“你怎会这样想。”陆玦淡声道。
“我也不知。”凌钰苦笑一声。“我只觉得你我之间似乎有什么在变了。”
原本以为迎来的是幸福,是安心,可是此刻好像那些不安的东西都浮出来,横在他们之间令他们生出隔阂。
陆玦沉顿好久,“其实我也说不出,但是没有变,我心中还是在乎你。”
凌钰只是淡笑一声。
陆玦下了马车,“我去派人回胡王宫处理,你且安心休息吧。”
他走后的马车寂静异常,凌钰不知他们之间是哪里出了问题。她觉得两个人依旧相爱。但是却好似中间隔了什么跨不去的东西。如果真的有这跨不去的东西,那又会是什么?她心中难受,想得太多腹中也有些阵痛起来。
队伍因为她的不便而行得极缓,这一路回去卞耶足足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凌钰心中愧疚不已,眼下旧国已去,新国交替。她知陆玦还有很多事需要去忙,因她而耽误这么久,她着实愧疚。但是陆玦不会介意,他派人守住了南厢的相思树,还从南厢移栽了几棵回澄华殿,对他这份心思,凌钰渐渐觉得是否她之前的那些忧虑都是假的。
他们之间依旧相爱,没有那些什么隐约的隔阂。
陆玦将她安顿在央华殿就离开去处理大堆政务。才踏入殿门,凌钰就能见庭院中那几棵林立的相思树。她扶腰挺着隆起的小腹往前。停在那几棵树前。她唇角渐渐泛起浅笑,目光忽然落在一颗树干上,那里两个字已经随树干延伸得很大——相思,梁肇启曾经刻上去的。
唇角的笑渐渐收起,凌钰只希望他能放下仇恨过平安的日子,能放弃那些兵力与复仇的念头。他很爱梁肆启,敬重这个哥哥,凌钰实在不能想若梁肇启带兵卷土重来会再掀起什么风雨……
殿门渐渐传来一串脚步声,空气中隐约有脂粉飘香的味道。沉眸,凌钰转身往殿中走。
“魏女……”
久违的两个字响在身后,终究还是停下脚步,凌钰回身,望着前来的瑞夫人巧笑:“许久不见,夫人可好。我已不是什么魏女,夫人唤我的名字就好了。”
瑞氏上下将她打量,目光停留在凌钰高高隆起的腹部上。她才要张唇,前处檐下传来辛乔欣喜的声音,“魏女,魏女,你回来了!”
凌钰望去,辛乔依旧还是从前的样子,待她真心,一双眼中一直挂着泪珠。她心中感慨,终于是回来了,人都是从前的人,希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