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钰接过了画,承诺道:“夫人,我一定尽全力帮你去寻。只是阿钰也有一个愿望,希望夫人肯帮我。”
胡姬欣喜的笑渐渐收敛,她问:“什么愿望?”
“我想请夫人帮我找到天子的玺令。”
胡姬面容滞住,好久后,淡声道:“我怎么能找到呢……”
“天子真心喜欢您,或许您可以问出天子的玺令呢。夫人,恕我冒犯了您,但是我真的希望您能帮我。”
“你要天子的玺令做什么?”
凌钰轻笑:“夫人想要孩子,而我也想为自己的孩子谋一份前程,夫人放心,我不会伤害到天子,况且就算我有玺令也号召不了千军万马。我只是想要玺令,若今后我有不测,至少可以用玺令与天子为谋。”
胡姬摇头:“你真傻,玺令落在女人手中是无用的,好,我答应你,只要你帮我找到至儿,我肯定帮你找到玺令。”
事情终于有了一丝进展,凌钰揣着胡姬给的画像离开。路过欢宜宫,她情不自禁停下脚步,想要进去一探。此刻已经快要入夜,墨蓝色的天空繁星依稀可见,这座宫殿已残破不堪。才踏入门槛,身后忽然响起一声急喝。
“钰儿——”
心猛地一颤,凌钰忙回身来,“爹爹。”
“你怎么还来这里!”圆肚走上前,责备而担忧,“这里是不祥之地,你还怀着身孕,别来这里。”
“胡姬之前住过这里是么?”凌钰问起。
圆肚微顿。点头,“你还是想知道么,胡姬是住过这里。”
凌钰急急拿出那幅画,展开来道:“爹爹。你见过这个婴儿么?”
圆肚仔细辨认后摇头,“这是谁,钰儿,阿爹才几日不见你,你怎么变得古怪了,你到底在做什么!”
凌钰小心道:“爹爹。您是女儿唯一的亲人,女儿告诉你你要替我保密。我在替胡姬寻她孩子的下落。”
圆肚脸色震惊闪过,“你见过胡姬?”
凌钰点头:“同为母亲,我体会她的那份苦,不忍她这样痛苦。”她还是不能如实告诉父亲,一是不想父亲涉险,二来……她总觉得父亲与陆玦之间或许有些难越的鸿沟,因为陆玦亡妻之事。
圆肚摇头:“钰儿,你太胡闹了,若被天子知道。你该如何自保!”
“我很小心,天子不会知道的,父亲,你知道这个孩子的下落么。”凌钰紧紧追问着,这宫中没有孩子的下落,梁肆启肯定是将孩子送出宫了。父亲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肯定会知道一些事情。
在凌钰期望的眼神下,圆肚长长吐了口气,“死了呀!”
手中的画飘入风中,凌钰错愕地瞪大眼:“死了?不是送出宫了么!”
“那是天子对胡姬的谎言,胡姬相信,你怎么能相信,好看的小说:。”
凌钰紧紧追问:“到底怎么一回事,真的死了么!”
“爹爹怎会骗你,天子若不这样与胡姬说,胡姬在这世上哪还有活下去的念头。”
“孩子是怎么死的?”凌钰心痛。就算这不是她的孩子,她却替胡姬感到难过。
圆肚欲言又止,扶住她的手臂道:“阿爹先送你回央华殿,回去告诉你。”
这一路走得很急,尽管圆肚让她慢些。凌钰还是心急地想要知道而加快了步子。回到央华殿,她命茜兰关上了殿门,“爹爹你说,快告诉我。”
圆肚皱着眉头,嗅着鼻,“你殿中怎么有股奇怪的味道?”
凌钰只以为父亲是在拖延,急道:“爹爹!”
圆肚叹了一口气,“或许你会觉得接受不了,觉得恶心,他……那个婴儿……在出生时就已被天子放入酒坛溺死。你还喝过那酒——”
凌钰惊愕,双目赫然睁大,被溺死,酒坛,她还喝过那酒。她瞬间忆起梁肆启让她陪他喝酒,他说那酒是千百种蛇和婴儿酿制而成,那酒,那婴儿……原来就是胡姬的至儿!
许久的错愕不止,凌钰胃中翻江倒海,一股酸意涌出,她俯身呕吐不止。
圆肚忙上前拍她的背,又端来茶水,“我说过不能告诉你,你非不听。”
凌钰久久不能平复下心中那份震惊于心痛,呕吐不止,却什么都吐不出来。圆肚在旁自责:“都怪阿爹,和你说起实话做什么,哎……”
“爹爹,天子怎么能够这么残暴,没有人阻止么!”
“谁能阻止得了天子,那时阿爹还没有来胡王都,那时的天子也比现在残暴叛逆,允王那时还是孩子,天子也不会让允王看到。”这座王宫甚至半壁天下都是梁肆启的,没有人可以阻止得了他。而胡姬,多可怜!
凌钰替胡姬感到心痛,被蒙在鼓里十年,听信这样的谎言十年,甚至因为想要见孩子得到孩子,而在明知不可以的情况下交出自己的身体……凌钰难以想象胡姬的痛,也难以想象若胡姬知晓至儿早已经死了会崩溃成什么样子。她不能告诉胡姬,若告诉了她她肯定会寻死,没有再活下去的念头。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