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凌钰的意思,“珍妃,那种东西要少喝,天子这般喜欢小王子,您也该……”
“别说话,下去吧。”
拖着疲惫的身躯进殿,茜兰准备好了兰汤来叫她。将整个身体浸在热水中,凌钰觉得这干净的水都被她沾惹得浑浊起来。狠狠擦拭身上的痕迹,却只会让自己更觉疼痛。
茜兰察觉到她的失常,疑惑而担忧,“珍妃,从前您也是如此,可是之后不是都好了么。就算一开始不喜欢天子,但他给了你世上所有女子梦寐以求的东西,你怎么还会如此……”
“茜兰,世上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是什么?”凌钰打断她,反问道。
茜兰哑然,半晌道:“富贵安稳的生活,一个相伴白首的良人,大抵如此吧。”
是呢,富贵安稳的生活,相伴白首的良人,在凌钰眼中,她宁愿生活清苦,也希望身边的是良人。从前为了娘亲,她渴望能嫁一个富贵之家,这样娘亲的病或许就有得救。可是此刻孤身一人,她所背负的只有自己这一份幸福,好看的小说:。为了自己,她应该活得更好,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如此卑微。
她有梁肆启赐予的衣食无忧,但是却没有那份心灵归宿,找不到那一份乱世里的安全感。
见凌钰开始沉默,茜兰也不再说什么。不过突然道:“呀,竟给忘记了,方才那个宫女过来说珍妃您又掉东西了!”
凌钰疑惑:“哪个宫女,我并……”还没有说完,她脑中渐渐浮起从前往事,依稀能猜到来人是谁了。
果真,茜兰道:“就是从前来过一次央华殿的那个宫女,她说又捡到珍妃掉的东西了。真奇怪……”
安静好大一会儿,凌钰淡声道:“兴许弄错了,若再找来,就说不是我的。”
陆玦想见她,可是她不想。是否他来只是想询问她为什么阻拦他娶妻,是否他就是冲着这个而来的?若是如此,她不要见!
眨眼,时间过去好几日。凌钰这一次算是将梁肆启惹怒了,从那一夜后,他已不再召见她。陆玦派来的宫女再没有来过,凌钰知晓他的性格,她若拒绝,他不会再强求。梁肇启也曾来过央华殿几次,但凌钰一直闭门不见,日久,他也不会再来了。
这座王宫中所有与她有过交情的人都不再来往,寂寞空庭,高墙冷院中更显寂寥。
在小扶桑的满月宴上,梁肆启命圆肚来请凌钰去参加。原本因为感染风寒怕过给孩子而不愿意去,但凌钰又恐梁肆启心中猜忌。只去小坐片刻,她就请辞离开。梁肆启望她一眼,应允了。因她席间几次咳嗽,所以他没有多疑。
外面游廊清冷,凌钰与茜兰下了台阶,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跟来。
回头,凌钰微愣:“阿允?”
梁肇启快步而来,“十日不见而已,你怎么染了风寒,你都在忙什么。”
“换了节气,兴许身子不太好吧。”凌钰浅笑,“你出来天子不会怪罪么。”
“透透气而已,他怎会怪罪。”
凌钰微笑:“那我先回去了。”
“珍妃,你惹恼了哥哥么?”梁肇启静望她,“诸侯立妻那一晚,哥哥亲手刺死一个宫人,圆肚只言,是你惹怒了哥哥。”
凌钰震惊,“他亲手刺死了宫人……”她心中深深懊悔,怪自己害别人偿了命。好久, 凌钰道,“是我惹怒了他,我也总是将他惹怒。”此刻,她才发觉就算梁肆启每次因她震怒,也不会太过处罚她。
原来直至此刻她才发现这些,梁肆启待她算是特别么……
“哥哥或许也没有真心计较。”梁肇启安慰她。
凌钰一笑置之,若不计较,那这十日他一直不召见她是为什么。不欲再谈这些,凌钰道:“你回去吧,我也该回宫了。”
“哥哥要去曲国游历,或许会带你去。”
凌钰惊愕:“要去曲国么,带我去做什么呢?”
“哥哥携诸侯同去,要诸侯为伴,每年此时他都爱游历各国山水。”
凌钰这才忆起从前在卞耶时梁肆启游历曾在卞耶落脚,那时她与瑞夫人忙碌了好久呢!
只是她已将他惹怒,他还会再带她去么。哦,是了,众人都以为她是曲国人,梁肆启会以为她思乡心切,肯定是想带她去的。可是,曲国她一点都不了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