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酒,出口的声音这样无助而虚弱。梁肆启听到已浑身酥软,起身欲将凌钰揽入怀中,但他也喝多了酒,一个踉跄磕在座椅扶手上,幸得一旁静候的圆肚及时扶住。
梁肆启挣脱圆肚的搀扶,口中喃喃:“阿钰,寡人送你回宫去。”但他难有力气,几次起身都又跌坐下去。
凌钰第一次醉得糊涂,口中只道:“我想回家……”回家,而不是回宫。她迷离望住梁肆启。这大气狂野的面目却不是她想找寻的人,眸光四转,她想见的身影不知上何处去找,一片璀璨灯光里看不见了——如她此刻,只有醉,什么都没有了。
梁肆启比凌钰喝得多,视线也已模糊,“爱妃,寡人送你啊,你怎么在哭么?”起身,依旧摇摇欲坠。
圆肚忙道:“天子,让奴派人送珍妃回宫,您是要留下继续畅饮,还是同回宫殿?”
本想与凌钰同回,却见前处水光中激起四溅水花,武士搏斗之势越演越烈,梁肆启的目光又被吸引住,沉浸于打斗的乐趣中,。
圆肚担忧看向凌钰一眼,再轻轻唤:“天子,这……”
“让我送珍妃回王宫吧。”梁肇启从船舱走出,制止住圆肚,“小心照看天子,我送回珍妃再来。”场上众人都喝了酒,唯有梁肇启饮得少。
圆肚自然放心,点头应允。
命了宫女搀扶着凌钰进马车,梁肇启也上了车中。凌钰还不至于太醉,至少清楚身前坐的人是谁。她目光迷离,只摇着头道:“我不回王宫,我回家。”
梁肇启的声音清润:“家在曲国,太远了呢。”
“不在曲国,不在曲国,也不在胡王宫,都不在。”凌钰连声反驳。
“那在哪里?”
“在……”凌钰看着梁肇启,微微眯着瞳孔,好刺眼,满车光华令她更醉,“不告诉你,告诉你你也不会送我回去。”
梁肇启略一愣,随即一笑,颇为无奈,“珍妃今后少饮,女子醉酒诸多不便,幸好这里离王宫不远。”
“说了不回王宫——”陡然间一崛而起,脑袋撞上车壁,凌钰吃痛一声娇呼,忙捂住头顶,“不回王宫的……”
梁肇启忙来握她乱动的手,“珍妃,有没有事?”
凌钰迷糊看向梁肇启,醉态之下,她说话已没了顾忌,嬉笑道:“允王握我的手干嘛,我可是天子的妃哦。”
梁肇启面色尴尬一闪,收回手,只道:“珍妃坐好,别乱动。”
倚靠车壁坐好,凌钰真的没有再乱动,她只睁大眼睛瞧着梁肆启,一双善睐明眸滴溜溜转着。
梁肇启虽不说话,却仍是一直都注意着凌钰,生怕她再磕伤自己。好久,凌钰都是这样一瞬不瞬看着他,忍不住,梁肇启侧过脸来,笑问:“珍妃,为何这样看我?”
“阿允,美男子……”出其不意,凌钰的话让梁肇启心尖一颤。
“哦?”轻轻一笑,梁肇启不再问她了。
凌钰却开始说道:“阿允,为何你叫阿允?”
梁肇启一顿,“你也可以叫我的名讳。”
“你是王,我不敢乱叫啊。”凌钰觉得自己还算清醒。
梁肇启摇头一笑:“这有什么,你是哥哥的妃子,哥哥喜欢你,这没什么的。”
凌钰盯着他,默了半晌,“阿允,你是清傲的男子,为何会与我好言相谈?”
梁肇启被这句话噎住,凝望凌钰,“为何这样问我,你是哥哥的妃子。”因为是哥哥的妃子,他才会与她这样心平静和地交谈,不过他好像从不与别的女子这样交谈,她却是第一个,真的是因为她是哥哥的妃子?
梁肇启收回目光,不再答话。
一路寂然,凌钰又突然开口问:“允王,你府中有几门妻妾?”
微一顿,梁肇启还是回道:“二妾,无妻。”
凌钰瞬间“腾”地坐起,惊讶:“你没有妻?”
梁肇启微皱眉头,“很惊讶么,举国皆知的事情。”
确实让凌钰惊讶,她以为这样绝美的男子也应该是美眷成群,不想他却只有两个妾,甚至妻都没有,。被这消息惊住,凌钰混沌的思绪倒有了几分清醒,她还想再问梁肇启为何不娶妻,却觉马车突袭来一阵颠簸。
“允王留步——”身后有人在喊。
车夫已先听到声音将马车停下,梁肇启忙去掀车帘,“何事?”
来人是梁肆启身边的侍卫,他急喘着:“天子醉得不省人事,直呼着,直呼着……”侍从察言观色,不敢多有轻慢,谨慎顿住。
“直呼什么?”梁肇启追问。
“直呼着允王的名字与……与胡氏的名字。”声音低沉,渐难闻见。
梁肇启匆忙跳下马车,“马给我一用。”
侍卫踟蹰:“遵命,只是珍妃谁来护送?”
“你与车夫送回。”未理身后,梁肇启已翻身上了侍卫的马。
正欲策马离开时,却见前处策马而来一队人马。梁肇启静望去,不由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