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在路上时,在马车中就已经听闻梁天子来到曲国的消息,况且那个时候凌钰与圆肚在一起,圆肚到了曲国就请辞离开,是她太掉以轻心,早应该知道梁天子在这里的,其他书友正在看:。
此刻圆肚小跑上前,撞见凌钰的目光甚至比她都还要惊讶,他嗫嚅着嘴唇,终究未敢说出话来。
凌钰震惊后退,却又再次被梁天子拽住了手腕。他唇角微勾,眸中散出嗜血的精光,“阿钰呵,你想跑到哪里去,想如那女人一样,一动不动躺在哪里?”
凌钰后背沁出寒意,张了张唇,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圆肚假装无事,小跑着到梁天子身前,“天子,是这个女人么?”他垂着头,不看凌钰。
凌钰也再无心装作认识他的样子,落在梁天子手上,她认了栽。
梁天子沉声吩咐道:“寡人要你们好好伺候她。”
圆肚领命,点头哈腰:“奴谨知。”
梁天子在此刻突然放开了凌钰的手,大步往山下走去,凌钰趁机奔到王姐身旁。王姐已经没了气息,红色的血流了满地,瞪大的双目空洞地望天。凌钰颤抖地伸手去摸她的脸颊,愣了好久,最后哭出了声。
她遇到了梁天子,遇到了梁天子,那个世人口中的大恶魔,大魔鬼!她竟然会遇到他,怎么会遇到他!宁愿做一个普通的农妇她都不愿发生此刻的时局!
“钰灵……”圆肚在身后唤着凌钰的名字。
凌钰赫然回身,“怎么会是你!”哪怕悲痛之下,她也只能勉强让自己装作吃惊而震怒的样子,“我好心救过你,你竟然会害我!”
“我从未想过要害你。”圆肚似是自嘲一笑,“若要害你,我早该骗你与我同行。许多事情……都只是不得已而已。”
不得已。
凌钰微微发怔,圆肚叹息一声,“逃不过,你终究还是逃不过。看在你我也算相识一场的份上,你自己下山随我们走吧,我不为难你。”
“什么终究逃不过?”
“之后再言。”
凌钰盯着圆肚追问:“先讲,不然我不下山。”
圆肚略一顿,“你像天子很重视的一个人。”
凌钰怔忪,冷冷一笑。她往下山的路走去,梁天子已不知先去了哪里。她迈着步子走,身侧全是跟随的人。他们如随从,也似监视她的兵。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凌钰突然拔下头上的发钗,回身拽住圆肚,锋利的钗身抵在了圆肚的脖颈上。
四周随从皆是脸色大变。
凌钰冷声道:“放我走——”
但是他们虽然脸色有变,却依旧寸寸靠近上前,逼迫凌钰点点后退。
圆肚轻轻一笑,有些无奈地轻叹:“小丫头,你抓错了人,我不过只是一个阉人,即使得天子厚爱,依旧也只是一个奴人。”
凌钰怔怔发愣,四周的随从越加靠近他们了。终在此刻,她也明白过来自己抓错了人。她放开圆肚,转而将尖细的发钗抵在自己脖颈处。
圆肚与四周随从脸色俱是大变,圆肚更是大喊:“快放下,不要命了!”
凌钰勾起唇角,这样可以威胁到他们了吧!她步步后退,而他们也怕她手中利器刺伤了她,只警惕地看着她,不敢轻易上前来。
凌钰得逞地返身就跑,她知道自己力不能敌,但总要搏一搏才甘心,其他书友正在看:。
拼了命地终于冲下山,迎来的不是明亮无阻的大道,而是那只凶猛的黑熊与桀骜临立的梁天子。
黑熊被关在铁笼里,发了疯地撕咬着什么东西。
凌钰睁大了眼,望清铁笼中露出的青色衣衫,她惊恐地后退——那是王姐的衣服,是王姐的尸体!
这个男人!
恶魔一样的男人!
“阿钰,你想逃到哪里去呢?”他挑着眉,低沉的声音带着蛊惑的力量,让凌钰再不敢后退一步,也不敢往前半尺。
她痴痴立在那里,目光空洞地望着黑熊疯狂地撕咬,耳中嗡嗡作响。再忍不住,凌钰俯下身大吐。
然而饿了一整日,她胃中什么都没有,干呕得难受至极。
那个男人已经走到她身前,递给她一方月色的手帕,“寡人的妃,寡人知道你想要逃,所以在这里安排了这一场盛宴,你喜欢么?”
凌钰摇着头,已经没有一点力气,双腿一软,普通瘫软在地上。她昂着怔怔望着身前这个男人,他有如铁似石的硬朗轮廓,五官明明粗犷,拼凑在一起却是别样的另类之色,是狂野,是桀骜,任何人都凌驾不了的张狂。然而这样一个男人竟然随身藏着一方手帕,如月洁白的颜色让凌钰诧异。
她愣了好久都没有伸手去接。
梁天子俯下身,亲手替她擦着唇角,这样高大的人俯身下来,压迫得凌钰不敢妄动,不敢呼吸。她小心翼翼望着他,四目相对里,她仿佛望见了他深眸处闪动的微光。如泪水,如月光,哀伤而清澈,迷茫而渴望。
但只在一瞬间,他手上的力道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