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对江乘风解释:“不瞒江兄,小弟是个妻管严,但凡身上有那么点不对味,妻子都要哭闹不休,江兄还是饶了我吧。”
江乘风立刻不满道:“咱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为女人所缚?今天你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不振夫纲大丈夫尊严何在?你们两个耳朵聋了吗?今天把我兄弟伺候好了,我重重有赏!”说着从怀里摸出两锭银子,重重砸在桌上。
惨了!原月万分后悔今日出门没看黄历,眼看妓女就要如狼似虎地逼近,她急中生智从荷包里摸出一小块银子,砸向她身后一个秃头男人。
“谁!谁砸老子!?”秃头男人不负她所望地拍案而起,立刻吸引了全场注意力。朝她走来的妓女因此吓得缩回江乘风身后。
“是你?你?还是你?”秃头男人一摸自己的光头,见手掌上竟然出现阑干的血迹,顿时惊怒道:“老鸨,你给老子滚出来,你看看这是什么?老子从出生到现在都还没见过血。你不把砸人的混蛋找出来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原月不着痕迹地移开一步,让老鸨畅通无阻地跑到秃头男人面前实行各种安抚。许多人见了血都大感晦气,把钱一扔就走了。原月赶紧扔了钱跟着人流离开,江乘风无法,只好放弃了寻花问柳跟着原月出来,其他书友正在看:。
江乘风走出春风楼的时候因为喝得太醉。被门槛绊倒了。其实原月来得及扶他。但才刚走近一步就被他身上的味道熏回来,眼睁睁地看着他摔出两道鼻血。她面露不忍地对呆立一旁的妓女喊道:“还不把人扶起来?”
“是是。”
她问江乘风:“江兄家住何处?”
江乘风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悲怆地唱道:“天为被啊地为床。此处为家家此处。婆娘跑了,娃儿没了……呜呜呜呜!”
还好……带了帷帽。她不认识这个人。
她对艰难地扶着江乘风的两个妓女说:“他就睡这了,你们好生照顾着。他明早起来要是问起我,你们就说我两日后在相遇的地方等他。”又摸出两块银子做打赏。攥着干瘪的荷包忧伤地回家了。
这是赚大钱前的必要投资。她安慰自己。
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家,宋媒立刻颠颠地跑上前嘘寒问暖,等她不耐烦到极点才可怜兮兮地摸出一封信给她。她安抚地对宋媒笑笑,拿着信回到房间。
准确地说,这不是信,而是一张邀请函。来自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顾兰言。上面写着邀请她去欣赏他新作的曲。
这个邀请很有问题啊。她的音乐天赋和她的才学天赋一样为书院的学生先生所熟知。但却是两个极端。顾先生邀请她去听曲究竟是讽刺她还是真心想为世人诠释对牛弹琴的最佳写照?
不过相比以上最重中之重的问题是——钟师姐有没有得到邀请?按道理应该是有的,但是……还真就不好说了。
可不能让钟师姐产生她撬墙角的嫌疑。思前想后,她还是派出宋媒前去打探,结果是——钟师姐真的没收到!
好在宋媒打听到除了她还有几个男学生也被邀请了。只是她现在想想钟师姐那幽怨的小眼神就不寒而栗,必须在钟师姐发现之前找到借口!借口借口……
“是这样的,顾先生邀请我去其实是想托我娘给他做媒。”原月一本正经地讲道。
钟文艳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却努力做出高兴的样子问:“顾先生相中了哪家姑娘?”
“这个,要等我去了才知道。”
钟文艳抓住她的手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开口,惨淡地笑笑,低头继续看书。
因着这莫名忧伤的气氛。原月的教室里老老实实坐了一整天,傍晚的时候才和受邀的其他师兄一起前往顾府。
听曲的地点在顾府的竹林中央。原月误闯过一次这里,其他人却是第一次来,新奇地四处张望。
欧阳远也在受邀之列。他好奇地打量完就蹿到原月身边,笑眯眯道:“原师妹,好久不见。”
原月抬头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那是自然,我和某些人不一样,有的是正事要忙,就连顾先生的邀请也是好不容易挤出时间来的。”
“那还是我唐突了。”
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原月应激性地跳起来叫道:“开什么玩笑?顾先生有请,我上刀山下火海也必须拍马前来。没时间算什么?这能和顾先生的绝世琴艺相较吗?”
顾兰言冷哼一声,先一步走进去。原月松了口气,赶紧跟上去。欧阳远默默比较了原月对他和顾先生的迥异态度,再次受伤了,看来身为师兄的形象改造迫在眉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