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晚娘兴致勃勃地说起朱宝贝的亲事,对方是个卖杂食的,糖葫芦、芝麻糖什么都有。原月愣了愣,“小四哥?”
“月儿你认识啊?”晚娘惊讶道,而后自顾自地点头:“也对,是你娘保的媒,你知道不奇怪。”
她更惊讶了,“我娘?”
晚娘奇怪地点头。
原月赶紧跑回家,现在宋媒做的媒她都不放心,祸害别人她不知道就算了,朱宝贝好歹是她师姐,要是重蹈晚娘的覆辙,她真的无颜面对众师兄弟和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的老师了。
看在宋媒指天发誓,再三保证她看着她的宝贝月儿的份上真的给朱宝贝做了一个天大的好姻缘的份上,原月总算相信了她。
农历三月初八,好看的小说:。宜嫁娶。
朱宝贝换好新娘子穿的嫁衣,哭得一塌糊涂。屋子里除了帮她装扮的婆子,就只有原月和晚娘,宋媒现在在朱宝贝的夫家那里闹腾着呢。
晚娘就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细声安慰她,可是朱宝贝盼望嫁人了这么久,这会儿说嫁就嫁了,莫名就恐慌起来,哭到后面竟然嚷嚷着:“不嫁了。我不要嫁人了。”
一堆人又是七嘴八舌地安慰她。这时一直杵着做木头人的原月二话不说走出去,晚娘看到了忙问:“月儿,你要去哪?”
“去告诉我娘取消婚事。”
众人一惊,朱宝贝急忙跳起来拉住她,紧张兮兮地讨好:“师妹师妹,我说笑的,我要嫁人,马上就嫁。”
等把闹腾的朱宝贝收拾清楚,新郎官已经来了。原月的那些师兄都跟在新郎官后面吵闹着叫新娘家开门。
原月办了一张板凳坐在门口。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模样。任凭新郎后援队怎么磨破嘴皮子就是不让开,好在小四哥自己灵机一动,不知从哪拿出一串糖葫芦往原月手里一塞,趁她呆呆的没有反应过来,飞快溜进去抢亲。
等她反应过来,朱宝贝已经被送进花轿,她恼羞成怒地狠狠咬掉一颗糖葫芦。这些人怎么回事?当她三岁吗!?说了多少次她不喜欢甜食!
晚上新人礼成之后,朱宝贝被送入洞房,小四哥被大家轮流灌酒,好不容易从男子那几桌解放出来。到了女席。以为可以松口气,谁料原月竟然拿出两坛子酒,豪气万千道:“师姐夫,来,我们把酒干了,师姐还在洞房等着你呢!”
小四哥立刻耷拉下脸。
一坛酒下去,小四哥已经醉得脚下打着飘了。被人搀扶进洞房。邱家同跑到原月面前,惊叹道:“原师姐,你什么时候酒量这么好了?一坛下去面不改色。”
原月随手一直湿漉漉的地板,邱家同立刻大惊失色道:“一坛酒要五十文啊,你怎么能这么浪费?”她抓抓脑袋,有些迷糊地看着脚下,突然咧嘴一笑,拍着他的肩膀道:“走。我们去闹洞房!”
邱家同一听就兴奋了,一边往里走一边指手画脚地跟原月说起他以前闹洞房的光辉事迹。
“卢师兄最会躲了。有一次带我藏在房梁上,一直没被发现呢。”他骄傲道。
“卢师兄?”太久没听到卢晓麟,差点把他忘了。她似笑非笑地敲了下邱家同的脑袋,“一直没被发现?小样,看了多少啊?”
邱家同这才发现说漏了嘴,傻笑一声,飞快溜了。
原月和邱家同这次回来是向书院请了假的,参加完朱宝贝的婚礼就要赶回去。邱家同陪他娘说了许多话,发誓一定要到王都找到厉害的大夫来给她治病,在他娘欣慰的目光中离开了。
朱宝贝和小四哥都来送他们。朱宝贝把原月叫到一边,神秘兮兮地拿出三根拇指大小的卷状物,在她疑惑的目光中解释道:“你记得我们几个发的那个信号吗?这是卢师兄亲手做的,我们每人都有几根,有什么紧急情况就点燃这个发出信号,这样其他人就知道了。”
原月当然记得这东西,更知道除了她大家人手一份,也没人同她提过。不就是排斥她吗?她才不在乎!
“我嫁人了,以后不需要这东西了,本来想留作纪念,但想想你和邱师弟以后要去大地方,还是留给你,说不定能派上用场。”朱宝贝微微笑着说。
原月愣愣地握紧手里的东西,半晌低声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