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但对原月来说不过是日常锻炼。程法没有阻止她,在一旁冷眼注视她来回奔走。一趟、两趟……到第五趟的时候,他的额头已经因为日照而覆上一层薄汗,原月的额头亦沁出大粒汗珠,但是她脸色红润,不见疲乏。
他想起武技课的时候,她的体力就比他们一众男子还要好,而且她不知原因地被王洪针对,甚至还差点被马踩死,可是最后都完好无事。包括就他所知她已经两次被绑架,可每次都表现得冷静异常,实在不像这个年龄的女子该有。
欧阳远说她是乡下野丫头,这点不可否认,从她的言行举止就能看出这一点。他确实听说过特别穷困的地方女人要像男人一样干活,甚至体力耐力不逊于男子。可是原月跟这样的女人又有不同,虽然言行粗俗,野性十足,但是外貌还是如寻常女子一般,并非又黑又丑。最关键的是她是童生!一个被当做牲口使的乡下女人能小小年纪就通过县试,还是头名!?
其实只要稍微想想就能感觉出她的异常,虽然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但足够令他不舒服,况且——他的目光锁定在她的手腕,厉色闪过。
若是女子都能安分守己就不会……
他心中一揪,起身离开,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去书院读书!
他走后原月才停下脚步,放下水桶,活动了下四肢。虽然不觉得很累,但是周而复始的提水好无趣啊。她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打满一缸半的水,想到那十五个大缸她就头皮发麻。
不过她发现了一个捷径,只是碍于程法在不好实施。绕出去虽然要走十几分钟,但其实水缸和水井只有一墙之隔。她从水井附近找到几捆粗绳子,一头系在水缸那边的一棵树上,又搬来梯子,把水桶搬上墙,手牵着绳子一头,让水桶顺着绳子往下滑。
她一开始不熟练,水桶打翻了好几桶,但十几次后她就掌握了正确的角度和力度,一桶桶水送下去,很快填满了第二个水缸。
等到傍晚放学,暮柏班加大体罚的的事情已经传遍书院,首当其冲的受罚者程法和原月更是成为大家热议的对象。挑水是学子楼每个学生每日最讨厌的事,现在有人“帮忙做好事”怎么能不去看热闹?
而暮柏本班的学生热情更高,因为程法早就回来上课,这说明挑水的惩罚全落在原月一人身上,他们虽然看不起原月,但很有兴趣去欣赏她此刻的狼狈。
众人中邱家同心里最矛盾,乍然听到原师姐受罚的消息,他才想起已经多日不曾和她联系,想到临走前答应老师要好好照顾原师姐,可是现在他过得安好,原师姐却惹了麻烦,不由愧疚心起,扔下拉着他攀谈经纶的师兄匆匆赶去学子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