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跪趴在地上的众人一听凌云这暴戾的话,吓得身子都为之一颤,也是这时,君牧野闯了进来,继而愣在了原地。有点眼色的像如意等一看到君牧野立即哭着大叫:“大人,救命啊……”
凌云没想到君牧野会以这种姿态回来,手里扬起的鞭子顿了一下慢慢放下,目光闪烁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宁氏发现凌云对君牧野心存忌讳,立即恢复了力气,用气势十足的语气对他大声道:“牧野,看看你的媳妇儿,她就是这样对本宫这个婆母的,你但凡有点孝心,就给本宫休了她!”
君牧野的身子有些发颤,他扫视了一圈满院子带着鞭痕的下人,也不知道是问宁氏还是问凌云:“这些下人……都是夫人亲自动的手?”
凌云发现君牧野的状态十分不对劲,不仅脸色异常苍白,身形有些不稳,还带着些惊惧之色。是的,凌云本以为她看错了,但是当君牧野的目光向她望过来的时候,不等她看过去,那目光就立即退缩了回去,这让她的心渐渐下沉,他居然怕她?
“这还有假,这院子里除了她还有谁能把本宫的人都给打了?牧野,你真是娶了个好媳妇儿啊!”宁氏咬着牙道,看向凌云的目光恨不得把她给凌迟。
君牧野扫了一眼凌云手中的鞭子,目光微微一颤,立即看向满院子的嬷嬷和丫头。越看身子抖得越厉害,往日他被宁氏鞭打的场景历历在目,从这些人痛苦的脸上他似乎看到了当时的自己,心不由得一阵阵发寒,嘴唇抖得一个字也说不出。
“这是怎么了?”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众人同时看过去,就见宁玉一身宫装在烛火的照耀下十分耀眼,正打量着院子里的情景,一脸惊怒,。
“玉儿,你怎么来了?”宁氏见是宁玉,激动地站起身,一见到最亲近的人,宁氏的满心委屈便倒了出来:“玉儿啊,快看看姑母吧,晚两天说不定姑母就要被你表嫂打死了啊!”
宁玉的身子还十分虚弱,脸颊在艳丽宫装的衬托下才见些血色,此时听到宁氏哭诉,立即带着一众宫女快步走过去,扶着她问:“姑母,你说那贱人敢欺负到您的头上,她不要命了不是?”说罢,转眼看到立在院中的凌云,积蓄已久的嫉妒与恨意毫不掩饰地发泄出来:“胆大包天的贱人,长公主你也敢打,不怕本宫灭你九族?”她也不等凌云回答,又将目光转向君牧野,教唆道:“表哥,这种女人你还不休了她,留着想要气死姑母吗?”
君牧野下意识地向凌云望去,见她也看着自己,立即转开了眼,过了片刻,仍是没有出声。
“玉儿,你可看到了吧,他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真是畜生都不如啊,为了这么个女人,连本宫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都不顾了啊,太让本宫心寒了啊……”
“姑母,表哥只是一时糊涂,您别这样说他。”宁玉对于宁氏谩骂君牧野有些不悦,开口劝慰道,说着她又看向君牧野:“表哥,你还等什么,还不休了这个贱人,她对长公主不敬,对婆母不孝,这还不够你休了她吗?”
君牧野一味低着头,面上满是灰败之色,心里又涩又苦,嘴却闭得紧紧的。
“呵呵。”这时,凌云却蓦地笑了出来,她瞥了一眼低头沉默地君牧野,看着宁氏和宁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转而嘲讽道:“臣妾作为君府的新任主母,难道还不能教训几个下人,何况还是她们先对臣妾动的手?大公主,臣妾敢问,您口中的贱人指的是谁?臣妾再敢问,辱骂朝廷命妇是何罪过,鞭打朝廷命妇是何罪过,对朝廷命妇不敬又是何罪过?这些下人敢对臣妾动手,臣妾还不能处罚她们吗?正是因为臣妾孝顺,才会帮母亲处置这群欺主的奴才,否则日后她们说不定连母亲都敢欺负呢!”
下人们听到凌云的话又是惶恐又是愤怒,此时宁玉玉指一伸,就要指着凌云说:“贱人指的就是你!”却见凌云猛地一挥鞭子,在空中发出一声脆响,成功打断了她的话,然后微微笑着瞥了一眼君牧野,道:“丞相大人在此,公主殿下可要慎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公主自然也是如此,妾身想,丞相大人定会秉公执法才对。”
宁玉心里顿时有些犹豫,面对君牧野,她真拿不准如果这么说了他到底会怎么做。关入大牢是不可能,但这次她来丞相府是有目的的,若是落了罪,无论如何惩罚,她都不能在丞相府待下去了,虽然她觉得君牧野不可能会治她的罪,但那句话最终也没敢说出口。于是,她不甘心地将口边的话咽下去,转头看向宁氏:“姑母,您说,她是不是对您不孝了?”
宁氏被凌云一番强词夺理的话气得险些喘不上气儿来,五官扭曲道:“她们是奉本宫的命令动手的,你敢反抗就是对本宫不敬,更是对本宫的不孝!”
凌云听宁氏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心头一松,同时面上露出委屈之色:“儿媳正想请教母亲,为何令她们对儿媳动手?儿媳好歹也是朝廷命妇,母亲要处置儿媳是否也要给一个说法,不然一旦传出去,谁还敢做朝廷命妇,恐怕连普通人家的媳妇都不如呢?”
宁氏见凌云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