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话你没听到吗?”宁氏看着谢嬷嬷迟疑的神色喝问道。
谢嬷嬷一惊,不再多想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快速出去了。
谢嬷嬷来到内院门口,那里守着金嬷嬷和韩嬷嬷,她看了看两人,韩嬷嬷是宁氏的奶娘,宁氏虽不喜她却也比待旁人好些。
谢嬷嬷看着两人思索了片刻,把手里的鞭子交给金嬷嬷,才对二人道:“长公主请金嬷嬷进去,大人犯了错想必是要请嬷嬷执法。只是明早大人还要上朝,若是被圣上察觉问起来,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但刑罚的当朝丞相,公主倒还没什么,可身为下人的我们就……老身伺候了长公主这么些年,今日算是到头了,两位老姐妹可要为自己今后的日子好好打算啊!”
金嬷嬷和韩嬷嬷闻言面色难看了起来,她们眼看着谢嬷嬷回了自己的房间很快拎着一个包袱出来,对他们二人福了福便离开了,看起来很是凄凉。
二人正愣神,宁氏的大吼就从荣福堂里传了出来:“金嬷嬷怎么还不进来?”
金嬷嬷与韩嬷嬷对视一眼,捏了捏手中的鞭子,朝内应道:“老身这就来。”
拿着鞭子恭敬地走进荣福堂,宁氏不耐烦地看向她,命令道:“把这个不孝子给本宫执行家法,打到他吭声为止。”
金嬷嬷闻言看了看跪趴在地上的君牧野,手中的鞭子颤了颤,这么多年,每次宁氏发脾气君牧野的反应都是默不作声,这要想让他开口可是难啊!谢嬷嬷说得不错,长公主如今是不会护着任何人的,她若是把当朝丞相打坏了,圣上追究起来,责任便都是她的,这让她如何是好?
“公主殿下,依老身愚见如此做若是被旁人看出来了,恐怕会坏了公主的名声,不如换一种惩罚方式。”金嬷嬷虽然知道此时的宁氏得罪不得,但是她也不想拿自己的老命开玩笑。
宁氏见金嬷嬷也开始推辞,眼看就要发火,听到后半句又觉得很有道理,她身为长公主可不能落个不慈的名声。于是,宁氏怒气稍歇,语气也平静了些道:“那依你之见可有别的方法?”
金嬷嬷跪下朝宁氏拜了一拜道:“既然大人惹自己的母亲生气了,不如罚抄一夜《孝经》,等大人意识到自己犯的错之后,再罚抄佛经,也算为公主殿下祈福赔罪了,如此一举两得还能彰显殿下的向佛之心,岂不更好?”
宁氏思索了半晌,盯了一会儿君牧野就看看金嬷嬷,看得金嬷嬷浑身冷汗直冒,生怕宁氏一个心有不甘就要迁怒到她身上,。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今日不打他,难消本宫心头之恨,就打他二十鞭吧,打完再去抄写经文。”宁氏仿佛大发慈悲道。
金嬷嬷不敢再不从,道了声:“遵命。”走近君牧野,看着那跪在地上始终没有太大动静的人,她道了声:“大人,老身得罪了。”然后就抡起鞭子朝他背上挥去。
“啪,啪……”鞭子的脆响此起彼伏,宁氏看着挨打的君牧野心头竟有一种难得的畅快感,似乎这么多年所受的委屈全部烟消云散了。眼看君牧野的背上露出了血痕,衣衫也已经破碎,宁氏才挥挥手道:“罢了,停手吧,找件衣服给他换上,让他回去吧。”说完,就起身出去了。
金嬷嬷大松一口气儿,虽然她下手已经轻了许多,但是这鞭子可是宁氏专门让人定做的,威力非同一般,看着地上脸色惨白一声不吭的君牧野,金嬷嬷有些心虚道:“大人,长公主已经离开了,您能起来吗?”
君牧野在金嬷嬷的话音落下良久,才慢慢地抬起头,此时他面上仍是波澜不惊的,眼神虽尽量保持平静却难掩涩意。他缓缓地站起身,稍稍整理了下衣衫,走去里屋,同时淡淡地吩咐道:“你去外院取套衣衫来。”
金嬷嬷连忙应道:“是,老身这就去。”
半个时辰后,君牧野已经十分淡然地出了荣福堂,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以外看起来并无异样。记得宁氏还罚他连夜抄写经文,但是背上的伤令他不敢有大动作。回到外院,他先是去卧房用了些伤药,因为伤在背部,并不能完全看到,他也不要下人帮忙,只是胡抹一通,很容易弄疼了伤口,那火辣辣的疼让他冒了一身冷汗,好不容易穿好衣服,平复了半天,方若无其事地走去书房抄经。
第二日三更时分,君牧野才放下手中还在抄写的经文,起身打算更衣上朝。赵同已经准备好了早饭,他一夜粒米未进,虽没有饿的感觉,却还是勉强用了些。
凌府中,凌夫人和凌云也早早起了床,母女二人先是去给凌子峰上柱香,请他保佑她们今日进宫顺利。当时,凌夫人已经换上二品诰命服,凌云也比往日打扮得隆重许多,用过早饭之后,母女俩便乘轿前往皇宫。
黄副官派了侍卫保护她们,轿子来到宫门口的时候受到侍卫盘查,在看到凌夫人身上崭新的诰命服时,侍卫们态度立即恭敬了许多,立即派人进宫通报。不过一刻钟后,凌云便见到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对她和凌夫人福了福道:“夫人,小姐,奴才小安子,是卓公公派来的,请二位随奴才前往暖香殿,陛下此刻正在那里。”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