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到了城门边上,出乎意料的是,城门的守备异乎寻常地松懈,她只觉得极为奇怪,一打听她才知,原来离她们逃离城门的那日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这么说来她已经昏迷了好几日了。
那日在萧瑾睿府里发生的一切并没有对外传开来,至于罿戎大芫来使的离开,萧瑾睿也并没有提及更多,至于他的大婚,也算是昭告了天下,珠颜成了他唯一的妃。
晴宛不免唏嘘,萧瑾睿想尽办法将她带来京夏,想要与她成婚,只是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变得不是他们之前所设想的样子。而萧瑾睿终于还是娶了正妃,珠颜也算是达成了她的愿望,成了萧瑾睿的正式妻子,只是为何萧瑾睿会有如此决定,晴宛就不得而知了。
虽然成为萧瑾睿的妃是珠颜的心愿,如今看她心愿达成,晴宛却不知该不该为她感到高兴,毕竟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至于珠颜受的伤也不知怎么样了。
晴宛思索一阵后,只觉得头疼难忍,不过说来也怪,几日前她中了紫宵一掌,虽然胸口仍然隐隐作痛,但气息顺畅,似乎对她并没有太大影响,唯一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不知不觉昏迷了这么久。
这样想着,她已经不自觉地向着城门走去,这城门守备似乎是真的松懈了下来,想来她昏迷这几日萧瑾睿可能以为她早已出了城了。
既然天时地利人和,那自是离开京夏的好时机,她有意加快了脚步。就在出城的刹那,她突然觉得有双眼睛在看着她,似乎夹杂着一股杀意,令她浑身一寒。她抽了一口冷气,小心翼翼地张望,可是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或许是她多心了吧,她暗自思索。又迈开了步伐。
不对,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事被她遗忘了,她收回了脚步,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站定,看着百姓在城门处进出,她只觉得眼前一晃,究竟是什么被她遗忘了,她不断地问自己,突然她伸手往怀里一摸。之前揣在怀里的御灵天书不见了。
她几乎第一时间往萧瑾桀的府邸奔去。可刚才出来的时候她一直在思索事情。根本没来得及看路,这一下令她感到无比的无助。
她真没用,那御灵天书是御灵族最重要的宝物。她怎么可以弄丢了,而那萧瑾桀也着实可恶。想来他救她的真正目的其实是御灵天书。
她怎么可以这么天真,她自嘲地笑着,走在喧闹的大街上,却无法展露笑颜。
离开紫宵是她心中难以承受的痛,如今她又弄丢了御灵天书,这让她感到无比颓然,这天大地大,她似乎只是个没用的人,怀揣着赛珍族长的嘱托,掌握族人命运的怎么会是她这个没用的人?
她突然感到无力,被紫宵打伤的胸口此时隐隐作痛,令她无法动弹,她只能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背靠着墙面,倚靠着低头沉默。
她第一次感到无比无助,只想停下来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让她回到久极山上的无忧无虑该多好。
可时光不能倒回,发生的事情犹如石头上刻下的划痕,一旦刻上了就永远抹不掉,哪怕随着时间被慢慢磨平,也无法回到原来的样子。
她只觉得头疼难忍,胸口也渐渐窜起锥心的痛来。她缓缓得蹲至地面,看着地面上自己颓废的身影,深深吸了几口气也始终无法减轻半分,渐渐的眼前变得模糊起来,她不甘地用手抹去那刚刚溢出的泪花,她突然发现自己颓废的倒影被另一个影子覆盖。
“没想到你也会哭!”一个低沉的男声在她的上空回荡,她看着白色锦袍的边沿正向着她的视线接近,她猛地一抬头,一双朦胧的眼睛对上白潜璀璨的眸子,阳光照在他整洁的发丝上,微微闪着光芒,他浅浅笑着,像在看一个迷路的孩童,脸上带着一抹欣慰,像是好不容易找到调皮的孩子般语重心长,她顿时眼眶湿润。
她哑着声音道,“没想到,被你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
“你狼狈的样子我看得少吗?”白潜伸手就抓住了晴宛的双手,一用力就将她整个人拉了起来,顺势双手环住了她的腰,撇了撇嘴,唇便覆上了她的。
晴宛对这突如其来的吻毫无准备,慌乱间就被白潜攻陷了唇齿,白潜的吻带着惩罚意味,霸气地像是要驯服眼前这个倔强女子。
晴宛只觉得胸口的疼痛渐渐因为这个吻而减轻不少,仿佛将她空洞的心填满了一样,而她残破的思绪和情感也在此时彻底沉沦,她知道她并不爱白潜,可她急需为自己心口的伤找一个依托,她竟不自觉地回应白潜的吻。
白潜显然是被晴宛突来的热情给怔住了,可也不过片刻,他便回过神来,用唇齿翻搅出另一阵狂潮。
这一吻结束,这僻静处只余两人急促的喘息声,而晴宛却在看清白潜的脸庞时整张脸黯淡下来。
白潜却顾不得这些,只牵起了晴宛的手,便将她整个身子往怀里一带,随后伸手揽住她的腰,便在京夏都城的上空运起轻功来。
“你胆子还真大,在京夏都城上空运轻功!”晴宛略带嘲讽意味地说着,一双眸子紧盯白潜的侧脸,“你准备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