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西溪怎么也想不到半夜里持刀的男子居然是他!
他的心中极度的奇怪,怎么想都不明白是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那天自己揍了他?!
虽然与他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只有在执行任务的那一天才认识的,但陈西溪能够感觉的出来,对方是个很散漫,本质来说是个善良的,而且他后来从纳兰口中得知,作为本市最大的富豪子弟,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欺男霸女的事情出现,外界对他的风评很好,除了比较花心这一点,别的方面做的几乎是无可挑剔。
就算是出现在这里的他的大哥,他的疑惑都不会是那么多,都会稍稍觉得有些道理的,况且就算是半夜杀人,这种钱多的花不完的人,也大可不必亲自动手,随便扔出来几个钱,绝对会有人闻风而来。
他松开手,这人像是没有骨头一般,顺着墙面溜倒到墙角,手扶着脖子,不停的咳嗽。他被陈西溪那一下掐的很够呛,其实陈西溪刚才动手的本意,无论进来的是什么人,先打晕他,他心中一门心思都其实在想的是刚才那个人,十分不想和门口这个人纠缠,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来的居然是袁沫。
袁沫喘息了有两三分钟,缓过气来,陈西溪一直站在他对面看着喘息的袁沫,静静的也不说话,他发现袁沫虽然在喘息,可是视线却是飘向最里间的病房。
陈西溪住的是特殊病房,专为大人物服务的,并不是只有局促的小屋子,而是像是个装修精美的三居室,他住在西侧的大卧室里面,旁边的稍小的那一间,前两天纳兰在这里待着的时候,他住着的。中午那来回去分部了,那房里面没有人住,门大开着。而袁沫的令人难以察觉的游移眼神,却是有意无意的瞄向陈西溪住的那房间里面。
他回头,卧室的门半开着,月光下可以看到隐隐看到里面的一角床沿,心中的狐疑更甚。
“你来这里做什么,不要告诉是来看望我的!拿着刀子看人的我也见过!但像你这样的富家公子还是第一个!”他冷冷的说道。
袁沫抬起头,那张英俊的脸上是个嘲弄的表情,很邪异,“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陈西溪奇怪的问道。
袁沫盯着他看了好久,那副嘲弄的表情慢慢的转化,最后一发不可收拾的笑了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边笑边说话:“你居然真的不知道!”
陈西溪怒道:“闭嘴!我他妈怎么知道,你疯了吧!”
袁沫丝毫不理会陈西溪的怒气,他一直那样奇怪的笑着,就像是快要断气之人,看到一个无比好笑的事情,实在是忍不住,那种将要生生笑死的诡异感觉,笑声跟着时有时无的有些迷离无踪的呼吸。
但这笑声中充斥着的深刻的愤怒与恨意,怨毒像是一条条扭曲缠绕在一起的毒蛇,爬在的脸上取暖,只剩分外的狰狞。
虽然对面袁沫只是个普通人,可那股仿佛恨天恨地恨所有的阴冷气息,仍是陈西溪不寒而栗。
他从未想过有人的心底的恨意会是这样的强烈。
现在他当然不会觉得这恨意是针对自己的,他忽然想到了一些与现在看似不相干的事情。
“那个贱人在哪儿!那个贱人在哪儿”袁沫抓住陈西溪衣服一角,愤怒的叫道。
那些看似不相干的事情,终于联系在一起,就像是绳索纠缠,又像是经年不洗的头发,污泥般的粘连在一起。
陈西溪愣住了,他脑子里面一片的混沌,各种念头在心理翻来覆去,就像是水开了,不停的在向水面冒着细碎的透明气泡。
“你要杀谁!”他冷冷的叫道,同时一把将袁沫抓起来,手肘横压在胸口,将他顶在白色的墙面上,右手按住他的头,朝墙上撞去。
房间一下就亮了,袁沫的头正好磕在开关上,白又亮的灯光照射下来,袁沫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为什么?!她不是已经没事,回家了吗?!”
“呵呵!”袁沫痛苦又快意的笑着。
“说话,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把她怎么样了!”他抓着袁沫的头又在墙上撞了一下,黑暗重新笼罩房间,外面的夜色顺顺着玻璃流了进来,铺满空间。
黑暗中的陈西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愤怒,他与那名倾国倾城的女子只见过寥寥数面,关系也只是雇主与保镖,唯一交集较深的那次就是海边冲浪比试,他救了对方一命,可是现在他发现她的身影不知在何时已经悄悄的溜进心里。
就像那些随门半开,瞬间便倾泻进来的灯光,在听到袁沫其实杀的是她的时候,愤怒立刻便冲上头顶。
“快说啊!”光明又起!袁沫的口鼻中正在往外淌血。
“呵呵!对!我要杀了段雨梦,你现在的愤怒就是我曾经有的!”他笑着,叫喊着,泪水从眼角流淌而出。
“我那么的爱她,她居然最后为了钱嫁给我大哥!我的大哥!你能想象我的感受吗?她就是个婊子!我和她在一起多长时间,你知道吗?你知道吗?七年!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