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扬看到屎蛋儿的时候,他正窝在一个土堆里,脑袋探出来,张扬看到极致的惊恐之后有一点喜悦,张扬把屎蛋儿从土堆里拉出来,看着他的小脸都是土灰和泪水淌过的痕迹,张扬一把把屎蛋搂进自己的怀里,屎蛋儿有些挣扎,张扬看着他的脸,屎蛋儿哭了,指着刚才的土堆有点急切的表情,张扬过去看到还有一个人,满身是血的躺在下面,张扬跳进去,发现是狗子。
狗子被弄出来已经好久之后了,张扬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上,有几处伤口流血严重,但是已经止住了,性命无忧,不过他的脑子好像受到了不轻的打击,现在还是昏迷,希望情况不要恶化。
张扬问屎蛋儿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却始终不说话,眼睛里满是惶恐,怕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多好的年纪啊,就遭受这么多的东西,不公平啊”,张扬自言自语,感觉很怅然,大河村的遗迹里只有三个人了,张扬捡了一些树枝,点了一个火堆,把狗子安排在旁边,到旁边捧了一点水过来喂给屎蛋儿和狗子,顺便给狗子清洗清洗伤口,张扬凭着大概的记忆,找了一些应该是草药的东西放在嘴里嚼了嚼,敷在狗子的伤口上,这样的事情以前狗子也给张扬做过,真是有借有还啊,现在就轮到张扬来照顾狗子了,世事变幻,大概就是如此。
张扬给狗子敷药的时候,狗子的意识有点清醒,他的嘴里好像在说什么,张扬照看着狗子,希望他能够快速恢复,但是他还是很想知道狗子在说什么,可能是很重要的东西,没有准儿这些话就会是狗子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遗言,张扬付上耳朵,用心去听,狗子挪动着嘴唇,“他们……他们……不是人……”,狗子断断续续,张扬也不知道听的对不对,就在他想要确定的时候,狗子的嘴唇已经不动了,张扬一个惊吓,不会是死了吧!
张扬用手碰了碰狗子的鼻子,又捏了捏他的脖子,还好,有气息,张扬感觉这个世界真是变化多端啊,原本以为一个人没有留下,然后又被张扬找到了两个活生生的,虽然他们的状态不太好,但好歹是活了下老,生存比死亡好,却比死亡艰难,所以活下来的人,应该感恩,也应该抱怨,但是大多时候,生存或者死亡的选择权都不在自己的手里,所以什么样的心情都不太适合现在的心境。
侥幸也好,天意也罢,既然三个人逃出了生天,便是缘分,张扬不想是两个人或者三个人一块死掉在这里,杀人者不受到惩罚,张扬他们三个是不会死掉的,张扬感觉很有精力,至少他有一种感觉,自己会是一个很好的家长的,照顾屎蛋和狗子应该不成问题,但是现实很快就给了张扬一个下马威,火堆旁边的狗子突然抽搐起来,感觉像是大限快要到了,张扬有点害怕,不会这么快就自己打自己的脸吧!
不过张扬还是希望狗子意志坚强一点,至少能够扛过这一段,现在的情况很是危急,条件不允许,压根就没有医生,没有药剂,没有养病的条件,一切都得看自己能不能挺过去,造化这种东西其实挺不靠谱,张扬感觉很无奈,一个鲜活的生命,在大自然面前一切都很脆弱,就像是一根稻草一样,有时候只是轻轻的一捏便会死亡,生病的渺小,也许我们不过就是银河里的一颗星星,其实都是微不足道的,所以我们的生死,更像是一种怜悯。
别人施舍,张扬不屑于顾,但是自己的生命,屎蛋儿和狗子的,张扬不能够替人家决定,他们都有活下来的权利。
张扬现在能做的,只有祈祷,而狗子的抽搐或者痉挛慢慢消散,自求多福,还是希望狗子有这份求生的意念。
屎蛋儿,张扬,狗子三个人依偎在一起,接着火光,张扬看到了屎蛋儿的泪水,也许是温暖吧,也许是心有余悸,但是张扬在火光的余晖里看到了明天的太阳,冉冉而有光芒。
长夜过去,火堆只剩下了一堆灰烬,而在夜里的时候,张扬始终睡不下去,不只是村子里的屠杀,还有这么多天所遭遇到的一切,都让张扬遐想,还有狗子的那句话,“他们不是人”是什么意思?狗子应该是看到了凶手的面貌,而“不是人”这句话,也可能有几种意思,是说他们的残忍手段太恐怖,还是写实的就是指“非人类”,但是从狗子的状态来看,前者是一种比喻的手法,不应该是那么紧张的时候表达的话语,但是后者实在太匪夷所思,难道屠村的人是一种动物吗?还是张扬自己听错了,或许狗子说的不是这句话,这里的东西,张扬只能表示得好好捋一捋,不过从哪里开始,张扬第一个地方就想不通透。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张扬只能这样自我调侃。
第二天的阳光升起来,张扬庆幸的是狗子并没有挂掉,虽然他还是昏迷不醒,不过事态已经好了一大半了,屎蛋还是什么都不说,应该是没受什么伤,精神的创伤也不知道多少时间会治愈,不过他还年轻,还有时间。
村子的遗迹,张扬想着还是不能呆了,毕竟还是有危险的,不知道那帮人什么时候过来看一看或者杀个回马枪,岂不是太屈了,所以自己得重新找个地方住,但是在那里呢?既要考虑安全问题,又要考虑平时生活吃饭喝水的便捷性,最重要的是现在狗子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