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上海这十里洋场,承各方关照,靠大家帮忙,十分感谢!黄金荣、杜月笙、张啸林三个,已是你们‘通’字辈的师兄!
以后大家相互照应,使我们青帮在南方有个大发展,码头更发达!”一阵热烈拍巴掌声中,黄、杜、张三个站起来,向在场的徒子徒孙们抱拳致意。
自此以后,黄金荣才算是正宗的青帮了,在江湖上总算甩掉了“空子”这顶帽子,可是也失去了杜、张两个大弟子;而杜月笙与张啸林呢,将师父换成了“大哥”,在一些场面上可以同黄称兄道弟,从此可以摆脱老主子的控制,独立自主地发展更加宏伟的事业了。
从这一天起,他们之间的称呼也变了——黄金荣为大哥,张啸林老二,杜月笙成了老三。这是按照他们的序齿排定的。
由此而引起的上海滩三大亨“体制”,也起了变化,朝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方向转化,杜的名声、财力与身价,直线上升,三把交椅的摆法,换成了杜、黄、张。
且说上海滩的赌博花样,真是五花八门,形形色色。有传统方式,如压花会、掷银子、推牌九、搓麻将、挖花、百子摊、摇宝等等,等等;也有从外洋引进的,如跑马、跑狗、“跑人”(赌回力球)、打梭蟹、轮盘赌、老虎吃角子等等,等等。
张啸林看到美国人蒲甘,法国人狄百克和埃及人海格开办的Hai——Aiai“回力球场”充满了诱惑力:洋流氓不断制造骗局,上海滩的阔佬,北京、天津、武汉的流氓恶棍,下台军阀政客齐来寻找新刺激,把钱财送入外国穷光蛋的腰包。他十分眼红,便去找“大世界游艺场”老板、新药业公会主席黄楚九商量。
黄楚九又拉了周邦俊一起,三个人共同组织大赛马场“远东公共运动场股份有限公司”,地点选在江湾,名义上为运动场,实际上是大赌场。又在法租界的高山路设立了办事处,并聘请包兰文、洪纠咎两人具体负责筹办。
赌术五花八门
黄金荣因为露兰春事件,大伤面子,在名声、财力和身价方面都让位于杜月笙和张啸林,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难堪局面。而张啸林更是张狂的不得了,他意气风发,雄心勃勃,在取代了“老二”的位子后,开始向老大“进军”了。为此,他在各个方面都苦下功夫。
在赌博方面,一直就是张啸林的强项,他研究了大江南北各种不同的豪赌技法,潜心研究,认真整理,煞费苦心的作了笔记,天天熟悉!
当时,全国的赌博方法五花八门,形形色色,它的历史和现状可从以下几点反映的很清楚,下面我们就把张啸林的某些“笔记”披露出来。
一、“打花会”连女人孩童都不放过。
又称“打花会”,或“花字”。这种赌法据传最早出现于清道光初年,发源地为浙江黄岩一带。于鸦片战争后传入广东,清末光绪二十九年传入上海。民国初年传入北京、天津。此赌法本大本小都可,故上至达官贵人、富商大贾,下至贩夫走卒、妇媪小儿,都被吸引。
花会的赌法各地不一。最初在浙江的赌法是设赌者公布34个古人名,然后在赌屋的横梁上扣勒好一卷画轴,参赌的人便自认一位古人并注上钱数,投入到一个木柜中,到了规定的时间,设赌者当着参赌人的面从梁上拿下轴打开展示,让参赌人看清画轴上画的是哪一位古人,然后设赌者再打开木柜,取出各参赌人押注的字条。逐一对照查看,如果押对了,参赌者就可获得三十倍于赌注的彩金。如果没有押中,赌注的钱就全归设赌者。由于画像和古人名不易记忆,所以设赌者在每幅古人画像的左下角,各配缀一张挖花牌图案,作为识别的标志,参赌者都以认花牌图案押赌注。所以,这种赌法就叫“花会”,赌博有如猜射,故又称“打花会”。
“花会”传入广东后,赌法有了变化和发展,古人名增加到了37位,为了便于中下层妇女参赌易识别,用37种动物名代替牌九挖花图案。37位古人名和37种动物名分别相配,每一古人名配一动物名,动物精灵成为古人名的标志。37位“古人”名分别撰有小传说明。37位古人名和动物名是:观音(鲤鱼精)、陈吉品(绵羊精)、陈人生(白鹅精)、张元吉(鹿精)、张火官(鸡精)、田伏桑(花犬精)、宋正顺(猪精)、黄坤山(虎精)、徐元贵(虾精)、林太平(飞龙精)、陈攀桂(螺丝精)、陈日山(鸭精)、张三板(白猴精)、张万金(蛇精)、李日宝(龟精)、郑必得(鼠精)、吴占魁(白鳌精)、赵天申(金猫精)、双合同(白鸽精)、朱光明(马精)、刘井利(鳖精)、林良玉(蝴蝶精)、陈逢春(喜鹊精)、陈安士(狐狸精)、张九官(犬精)、张合海(虾蟆精)、李明珠(蛤蜊精)、苏青元(鳌鱼精)、马上超(飞燕精)、方茂林(蜂犬精)、龙江祠(蜈蚣精)、王志高(蚯蚓精)、翁有利(象精)。列为首位的古人“观音”的小传是:“观音姓妙,名碧,又名能保,张宏谋考名。陕西紫阳县人,妙庄王三女,疏财仗义,性情清淡。化身南海普陀岩,称为白衣大士,十四岁收清神为花会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