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惠接到杜立三正法的消息,立即率部驰往杜立三的老巢——青麻坎,层层包围。张派人劝杜母不要抵抗,可以保住全家性命,杜立三的大哥乘机逃跑,杜老疙瘩不肯投降,拼命到底,杜母见大势已去,劝小儿子不要反抗,打开大门,张景惠的队伍开进去,杜老疙瘩又开枪射击,被束手就擒,拉出院外,将头砍下。解决了杜立三的老巢以后,进行搜索,装载几十辆大车的金银财宝、枪支弹药等,拉回新民。
此刻,杜泮林还蒙在鼓里,听到杜立三被正法时,对张作霖破口大骂,说张作霖卖友求荣,背信弃义。张作霖并不生气,说:“义父在上,我奉总督之命,为地方除害,实出无奈,也是全靠义父的帮助,我一定呈报总督大人从优奖叙。”杜泮林凄然说:“事已至此,无可奈何,你为奉天除害,算是做对了,立三已死,不能复生,但望你能善待他的家人,对他的部下妥为安抚,老夫于愿已足矣。”
杜立三巨匪被消灭,徐世昌喜出望外,立即报请清廷为张作霖请功:“今兵不血刃,渠魁接首,不但江西安枕,即他处匪徒,亦闻而知惧,该统领等赴机迅速,实属异常出力,奋勇可嘉,应准其择优请奖,以昭激励。”旋清廷朱批。“予都司张作霖等五员奖叙。”赏银5000两,并升任奉天巡防营前路统领。从此,经张作霖五载剿匪,辽西一带匪患基本肃清了,社会治安渐趋稳定。
张作霖在驻防新民期间,又娶了两房姨太太,三姨太戴氏,是广宁县捕盗班头的女儿,容貌美丽,被张看中,托杜泮林从中说合,用重金聘娶。戴氏性情暴躁,婚后感情不睦,张初任督军时,戴氏因打骂使女,被张赶出府门,削发为尼,郁闷而死。四姨太许氏,名澍肠,直隶宛平人,随母亲流落到新民,以缝补浆洗为生,一日在井台打水,被张看中,1906年与戴氏同日进门。许氏性情刚强,遇事有见解,教育子女有方。
徐世昌对张作霖效忠清廷,机智勇敢,剿匪有方,甚有成效,颇为赞许。1908年调张作霖前路巡防营移驻挑南府。消息传开,新民府文武官员、士绅名士纷纷设宴饯行。张作霖领兵开拔那天,又热烈欢送。不料,新民府商会会长姜雨四拦住张作霖,扯住马缰绳向张索要在新民府驻防期间,为筹措粮饷,向商家挪借的款项,非让张作霖偿清欠债再走,闹得张作霖很难为情,经其他官员出面调解,并应允承担偿还这笔债务,才要张作霖开拔。后来,张作霖当了东三省巡阅使,筹办兴业银行,聘请善于理财人才,想起当年在新民府拦马索债的姜雨田了,遂派人把姜雨田请到奉天。姜一路心惊肉跳,害怕报复。出人意料,张作霖见到姜雨四十分高兴,哈哈大笑:“多年未见,你没忘记我这个债主吧!”姜雨田害怕地说:“都怪小的办事死板,当年多有冒犯大帅。”张作霖说:“办事死板也大有用处,像你这样一个心眼的人还真难选哩!我派你做我的兴业银行去当襄理,干好了还要高升”。从此,姜雨田成为张作霖手下理财的得力助手,张作霖对姜十分信赖依重,至死不渝。
蒙匪陶克陶胡、白音大贲在郑家屯、洮南府一带活动猖撅,打起反清大旗,对百姓烧杀掠夺。沙俄对我国东北垂涎已久,在哈尔滨设立了蒙务机关,设立据点,以美女、枪械、黄金为诱铒,网罗内蒙的王公、喇嘛、牧主、匪首作为他们的侵略工具,并派出便衣特务潜入内蒙各地,专门从事挑拨民族关系,制造事端,煽动民族分裂。蒙匪陶克陶胡原系郭尔罗斯前旗(今在吉林省)的一个没落贵族,早年投靠沙俄。1907年清廷在内蒙东部大村招垦,毁坏草地,激起内蒙人民一场声势浩大的抗垦斗争。这时陶克陶胡奉沙俄蒙务机关指示混入抗垦队伍,窃踞了首领地位,他利用民族仇恨,率领骑兵队伍越过边境,烧杀抢掠,无所不为,这是一股名为反抗清廷,实为沙俄假借蒙匪之手对我国东北进行侵略活动。清廷曾调张勋、倪嗣冲、赵佣等部队进行围剿,均不能奏效。徐世昌又派张作霖、冯德麟(即冯麟阁,受抚后改为现名)和马龙潭等巡防营进剿。张作霖率部队同陶克陶胡、白音大贲匪帮激战于内蒙东部大草原。
内蒙东部是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一望无边的沙漠,没有村庄,也没有森林,蒙匪非常强悍,熟悉当地地形,精于骑射,行动敏捷,时隐时现。张作霖的巡防营,面对强悍的蒙匪和生疏的环境,兵分三路进入大兴安岭的索伦河一带剿匪。蒙匪同辽西的胡匪大不相同,他们多用奇袭,乘清兵不备,进行偷袭,然后骑马逃逸,当清兵追袭时,早已不见踪影。小股清兵追袭往往脱离部队,又难于联系,吹号鸣枪又易被蒙匪发现,后勤供应也极困难,因此,剿匪初期困难较多。这时,徐世昌把奉天的八路巡防营改为中、前、左、右、后五路巡防营,仍以张作霖为前路统领,并将五营扩充为七营,除原有的汤玉麟、张景惠、张作相、邹芬等营外,又将驻在洮南的孙烈臣部划归张作霖的建制。孙烈臣,字赞尧,奉天省黑山县人。幼年丧父,家境贫寒,少时好学尚武,能骑善射,及长,租地耕田或打短工,为财主充当炮手。1900年,庚子之乱,沙俄军队占据奉天,奉天将军增棋被迫出走,行至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