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自从得到了余淑衡,一切都感到心满意足,对余淑衡真是百依百从。余淑衡既然同表哥一刀两断,戴笠对她又是那样体贴倍加,她也就以心相许,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了戴笠。因此,他们之间的感情与日俱增,如胶似漆。但是,这余淑衡还很年轻,有着强烈的进取心。为此,她曾几次提出要求:要到美国留学深造。但戴笠却是一百个不同意,惟恐这一位仙女般的美人儿从他手里飞掉。为此,他不但在余淑衡面前说尽了甜言蜜语,而且为了牢牢地拴住余淑衡的心,还特地从湖南老家把余的妈妈、妹妹和弟弟接到重庆,并且经常去看望未来的岳母,亲自问寒问暖,表示百般孝敬。为了表示至亲关系,遇有空袭警报时,还特许其未来的岳母一家人躲进他自己的专用防空洞里。诚可谓用心良苦。
戴笠对余淑衡虽然表面十分温和,但在内心深处却装着另一套为余淑衡所猜测不透的东西。
一天晚上,戴笠和余淑衡热烈地拥抱、狂吻了一阵之后,余淑衡从戴笠怀里挣脱出来,两人默默地对视着。
余淑衡好像有所发现似的,突然问道:“雨农,今晚上我看你的神色好像有点不大正常呀?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事情倒是很顺利的,只是我心里不太乐意!”戴笠面带忧伤地说道。
“心里有什么不痛快?能够告诉我吗?”余淑衡的态度十分温柔体贴。
“当然,完全能够告诉你!”戴笠故作痛苦状说道:“并且告你之后,你一定感到很高兴!可是,对于我来说,即如同挖了我身上的一块肉啊!”
余淑衡搂住戴笠的脖子,温存倍加地说道:“咱不是一条心吗!凡是你痛心的事情,我也肯定高兴不起来!到底什么事情呀?你快说给我听嘛!”
戴笠慢慢地打开皮包,抽出一张纸片,递到余淑衡手里,满脸颓唐地说道:“东西就在这里,你自己拿去看吧!”
“啊!出国护照!”余淑衡简直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
“我就知道你一定很高兴嘛!”戴笠故作不悦地说道。
“我的好老板呀!”余淑衡一头撞到戴笠的怀里,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说道:“我就知道早晚你都会同意的。”
“可是,你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你!”戴笠说道:“我是一时一刻都离不开你的!你这一去留学就是几年,我可怎么生活呀!”戴笠说得悲切,表演逼真,差一点儿没滚下眼泪来。
“亲爱的!”余淑衡安慰道,“其实,我去美国留学,也完全是为你呀!今后我毕业回来,不是可以更好地协助你吗!这完全是件大好事,你应该高兴才对呀!”
“当然,从理智上说,完全应该这样做,可是,在感情上,怎么能够受得了呢!”戴笠一本正经地表示难以割舍,其实,在心里正在偷偷地乐。
“从咱们的事业着想,也从咱们的永久幸福着想,请你暂时克制一下,几年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快得很!”余淑衡仍竭力劝慰着。
“话虽是这么说,可我总有点儿说不出来的担心!”戴笠故作姿态。
“你担心什么?”余淑衡有所不解。
“有朝一日,你喝了满肚子洋水回来,还会认我这个土包子吗?”戴笠有意用诙谐的语言,打破沉闷的空气。
“放心吧,我的大老板,我余淑衡不是那种人,决不会朝三暮四,绝对不会做出半点儿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倒是担心你哩!”余淑衡一面保证,一面又表示忧虑。“你担心我什么?”戴笠一怔说道。
“我担心你什么?我知道你是夜夜都离不开女人的怪物,我走了以后,你又该乱找女人胡搞了!”余淑衡不知不觉又流露出几分气愤的情绪!
“淑衡,我的宝贝!”戴笠忙不迭地说道:“我敢向你起誓,除了你,任何女人我都不爱,我只爱你一个人。”他一面说话,一面解扣子,“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我信!我信!”余淑衡说道:“我走了以后,我母亲和妹妹怎么办呢?”
“这你可以一百个放心!”戴笠说道:“你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家里的一切都有我,你就放心地走吧!”
三天之后的早晨,余淑衡满心欢喜,登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
余淑衡怀着一腔赤诚的爱,准备学成归来做老板娘,可她哪里知道,这是戴笠精心筹划的一计啊!忍痛割爱
对于胡宗南,戴笠更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并亲自为胡宗南猎得一位才貌过人的女子。在戴笠死后,胡宗南为了报答死了的兄弟,和这位小姐结成夫妻。
1946年3月的金陵,到处弥漫着春天的气息,拂面不寒的杨柳风蕴含着一丝丝甜意,轻轻抚摸着日军在人们心灵上留下的累累伤痕,对于老百姓来说,日军的铁蹄毕竟已成为过去,这是令人欣慰的。
南京中山路三百五十七号军统南京办事处却笼罩在冬日的阴沉里。严肃的灵堂正中高悬着戴笠的遗像,四周挂满了挽联,在场的特务一想到主子已死,不禁觉得前途黯淡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