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智勇,事事皆顺利
黄金荣和桂生姐都十分惊奇,杜月笙怎么这么快就建起了“小八股党”——这支骠悍凶猛的快速部队。
此时,鸦片走私早已改变了方式。资金雄厚的土商们,以每艘10万银元的代价,包租远洋轮船,从波斯口岸,直接运送烟土到上海。轮船到达吴淞口外的公海后,岸上接应的人早已得到了电报。“大八股党”利用军警和缉私营,在岸上戒严,并用全副武装的小艇,驶往公海接货,然后再驶回有武装保护的码头。烟土上了码头,往英租界运,依然有武装保护,但一艘轮船上拉的烟土少则几百吨,多则上千吨,一箱一箱从码头往英租界的库房里运时,“战线”就显得长了。
夜黑风高,吴淞口外巨浪滔天。
突然,从公海上射出一束惨白的光亮。这边岸上,立即传出一声凄厉的哨声,有一队军警从土坡后、树林里跑出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布满了海岸。刺刀闪着微弱的寒光。
从公海上又射出一道探照灯光,从一栋屋里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他低声喝令“回号!”
身边的一条汉子立即打亮手电朝海上晃了晃。
公海上一亮一灭,又回答了一阵信号。
“放船!”
那中年汉子威严地命令道。他就是“大八股党”的首领、英租界巡捕房探目沈杏山。他的话音刚落,从港里驶出几艘小轮船,还有几十只小舢板,排列成队,往公海驶去。
这是“大八股党”在保护“潮州帮”烟土商运送烟土了。
船队缓缓前行,小火轮上的烟囱不时闪出火花,把后头舢板映得朦胧而又神秘。蓦地,从船队的左前方传来一声尖厉的呼叫:“救命呀,救命呀……”沈杏山一听,眉头立即皱成一团,旁边几个弟兄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救命呀……你们、你们莫抢、烟烟土是……”江风又送来一阵呼救和哀求声。“老板,派人去看看吧!”有人说。
沈杏山挥了挥手。立即,有一只舢板朝呼救处划去,几个便衣紧握着枪,做好随时射击的准备。
舢板驶离了船队,渐渐消逝在黑暗之中。
前面,有一只船,船里传来几声压抑的呻吟,几条影影绰绰的身影的晃动。
便衣军警们平端起枪,手枪已勾动在枪机上。
“举起手来!”
舢板刚刚碰到那只小船边,几个军警一声命令,小船中的几条黑影即惊惶地举起双手,回过了头。
船靠拢,两只船猛地相撞,几个军警站立未稳,身子晃荡着,这时,从他们后边的水里突然冒出几个人头,他们扳住船舷,用力一晃,舢板翻了,几个军警全部落水,连喊都没来得及喊一声,就被人按进江底。
装满了烟土的麻袋浮在江面上。
那只小船上的几条黑影立即伸出挠钩,将麻袋一只只钩上小船,然后一声唿哨,驾着那只小船,箭一般地射向岸边。
沈杏山的船队在江心中停船等待了半个来小时,不见任何动静,心中有点发毛,情知不妙,连忙掉转船头,朝刚才传来呼叫声的地方搜寻而去。
惨白的探照灯光中出现了一只船影。沈杏山叫轮船全速靠近,船上军警做好射击准备,自己则大睁着眼,死死地盯往那船影,一眨也不敢眨。
“呀!”他猛地一声惊叫,将四周的死寂打破。
“完了完了!”他急得跺脚大叫,众人一齐朝前面看去,发现那只舢板已经倾覆,江面上浮着几具尸体。
抢劫这次烟土的人又是杜月笙手下的“小八股党”。
由于沈杏山他们利用军警的力量,对烟土实行武装接运,断了黄金荣、杜月笙他们的一条财路。黄金荣的手下,一个个怒气冲天,恨不得马上去与他们火拼一场。杜月笙却老谋深算,他知道这时去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他劝阻住大家,独自一个关在屋里冥思苦想了两天,然后跑到黄金荣那儿,把自己的设想讲给黄老板和桂生姐听。
桂生姐听了杜月笙的抢土生意,立即拍掌叫好,极力赞成。
黄金荣却忧心忡忡地说:“现在他们运土都有军队保护,抢土,只怕是件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
杜月笙却将胸脯一挺,说:“当兵的也是一条命,只要找几个不怕死的狠角色入伙,我不信拼他们不过!”
杜月笙说做就做,立即招兵买马,网罗亡命之徒。他根据他平日的观察,先选中了四个:顾嘉棠,精通拳术,身强体壮,性格火爆,是个打起架来不要命的角色;叶焯山,这人枪法好,他可以一枪击中犹未落地的铜板;高宝鑫,反应灵敏,很会随机应变;芮庆荣,绰号“火老鸦”,腰阔膀粗,力大如牛。他是铁匠世家出身,也是个不怕死的角色。
杜月笙对他们一不摆架子,二不甩派头,见面亲亲热热,不分彼此;出则同行,食则同席,再加上一见面都有大把的钞票塞过去,把这四个人笼络得死心塌地地跟着他跑。
杜月笙组织“小八股党”抢土的初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