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无疑会引起周围一些人的不满。对这一点,杜月笙比谁都清楚,他也尽可能不给人留下把柄,这无形中就断了杜月笙的财路。再加上从进了黄公馆以后,自然不能再在十六铺卖水果了。因此,进了黄公馆的杜月笙,外人看着风光无限,其实是囊空如洗,甚至还不如从前在外边的时候。
林桂生起初也没意识到杜月笙的窘境,但眼看着杜月笙总是一身青布裤褂,在黄府上下的绫罗绸缎中显得分外打眼,就不由得有所想法了。
占尽机缘,巧取信任
在黄公馆做事,上下人等并无薪水可拿,因为一般人都这么想:既然黄金荣的招牌可以利用,底下人反过来按月孝敬黄金荣一些才对。
但是,杜月笙虽然获得桂生姐的信任,他仍然还不敢放手自寻财路。和公馆里的其他人相比,他除了不定时的赏赐,没有其他收入,自然显得比较寒酸。
桂生姐很快注意到了这一点。她决定给他一份美差。
有一天,桂生姐对他说:
“月笙,大众赌场,你知道吧?”
“是不是巡捕房旁边?”
“对。你去找他们的老板,就说是我叫你去帮忙的,照例吃一份俸禄。”
杜月笙差点跳了起来。
“大众”是当时法租界的三大赌场之一,整天车水马龙,门庭若市。杜月笙每次走过它的门前,总是不胜羡慕地往里面张望。没想到,桂生姐竟然派他到那里去吃俸禄,怎能不叫他欣喜若狂呢?
第二天,杜月笙兴冲冲地跑到大众赌场,把来意对老板说了。”
“小伙子,空口无凭,我怎么信你呢?”
当众受此奚落,杜月笙偏偏无词以对。他满脸胀得通红,一转身,匆匆而去。回去以后,杜月笙只好闷声不响。他怕说出来,让桂生姐觉得丢面子。
又过了一阵子,桂生姐偶然问道:
“月笙,大众那边,给你多少俸禄?”
杜月笙支支吾吾,答不出话。
桂生姐一见,顿时明白,“是不是他们不给面子?”
“也不是。”杜月笙望望桂生姐,“他们说空口无凭。”
“笑话。我说了,还不就是凭证,走,我亲自带你去!”
赌场老板看见桂生姐突然驾临,便知有事。再看她身后跟着的杜月笙,正是那天被他一句话打发回头的那个小伙子,不由得头皮直麻,忙上前先赔罪,后解释。
桂生姐仿佛全没听见,淡淡地一笑说:
“你要凭据,现在凭据自己来了。”
老板连连作揖,“误会,实在是误会。你桂生姐关照的事,我怎么敢驳回呢?”
接着,老板回头招过账房,“给这位杜月笙先生吃一份长生俸禄,按月支领30块现洋。”
桂生姐此时才觉得她的面子挣回来了。望着那边一群人围着的一张牌九桌,她说:“我来推几手。”
众人连忙闪开,把她让在了桌边。
落了座,只见桂生姐动作迅速,手法熟练,俨然一位行家。
十几手庄推下来,她已经赢了不少。
大概是桂生姐突然想起,以她这样的身份,久在赌场中留连不妥,望望桌边赢的二三百元筹码,回过头对杜月笙说:
“来,月笙,你接着来。”杜月笙正在忸怩,桂生姐已经笑哈哈地站起身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月笙,你尽管在这里玩吧。”
桂生姐说着就走了。
很久没有赌过钱了。此时,杜月笙觉得自己风光十足,精神倍增。他呼幺喝六,赌得痛快淋漓。三个钟头下来,桌桌筹码,他竟赢了2400元之多。
对于杜月笙来说,这是从他出生以来所从未有过的快事。
再一想,这庄家是桂生姐叫他代的,手气是桂生姐的手气,彩头是桂生姐的彩头。还是见好就收吧。
“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回公馆做事情,先走一步了。”
杜月笙话音刚落,四周就叫起来了。
“你小子赢了就想走?”
“赌品太差!”
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是同孚里黄公馆的,尤其是刚才他由桂生姐亲自领来,谁也不敢阻拦他。
杜月笙也不客气,把筹码换了2400块大洋,用报纸包好,雇辆黄包车回同孚里了。
进了公馆,他径直找到桂生姐,“师母,我把你的钱带回来了。”
报纸一打开,桂生姐见他赢了这么多光洋回来,不由一怔。
继而又笑道:
“月笙,这真叫是你的运道来了。我喊你代几副,原是想叫你赢两个零花钱,输了呢?算你倒霉。哪想到你赢了这么多。拿去吧,这笔钱统统归你,我一文也不要。”
“我不能拿。我是代你来的,输赢都是你的运气。”
“不是我的运气。是你吉星高照,拿去吧,这钱是你的。”
“不,是你的。”
“好吧,我拿4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