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还要将你们的喜事办得热热闹闹的,让你爸妈在天之灵也高兴。”
王永洁情不自禁地鼓了几下掌,拉过秀芝捋了捋她额上散着的头发,语气温和地说:“秀芝,永洁姐真的好感激你,感激你在这个时候站在出来帮助李勇,更钦佩你做人的品质,你真的太美了。”
秀芝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叫了一声,“永洁姐……”
二
那天晚上,肖国庆失眠了,他的心里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搅动着,有序无序地翻滚着。李勇的回归,他既有种说不出的高兴,又有一些凄楚的心酸和令人隐隐作痛的感伤。那么大的城市,居然没有一个能让他安身的床铺,那么大的一个城市他竟然没有立足之地。这不能说是他爸妈的心肠硬或无能,这只能说在城里生活着的人也好难、好苦好累,连慈母也无法留住心爱的儿子,只能无奈、无助地让身患重病的儿子出走。这个社会是咋了,或许这个社会的病比李勇的病还严重了?
肖国庆索兴起床,点亮煤油灯,在灯下翻阅着王永洁为他买的恩格斯的《反杜林论》。其实他并没有从书里找到答案,他回忆着自己徒步去井冈山的那段经历,那时对井冈山的崇敬之心那么坚定不移。那时候的红军战士们在那么艰难困苦的环境中能得以生存和发展,靠的是对革命胜利的坚定不移的信念与向往。“打土豪,分田地”多么朴实的理论,多么朴素的目标,星星之火能从井冈山燎原,也许就是在于那朴实无华、言简意赅的语言和目标。
而当今的理论和目标却让人弄得不明白了。他的心绪无序地翻涌着,慢慢地翻着那本找不到答案的书,努力地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然而,他为秀芝那质朴、真诚的言行所深深地感动,他更为秀芝那勇敢付出、大胆去爱和勇于为所爱的人承受苦难的高尚品质所折服。秀芝虽然不是一个伟大的人物,但她的言行表明,她是一个高尚的人,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李勇其实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最担心的是妈妈会为自己的出走而担心和伤感。妈妈那颗操碎了的心,也许因自己回到了七里坡可减轻她的负担而有所缓和,这也是让李勇唯一心安的理由。
让他心绪最为不安的是秀芝要与他结婚的事。他深深地爱着秀芝,他之所以要坚持回到七里坡,除了这里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土墙屋外,更让他向往的是秀芝让他有了归宿感。每当他有重大危难时,总是秀芝不辞辛劳地守候在他身旁,无怨无悔地护理他,无形之中他觉得自己的世界很大一部分已属于秀芝。他回到了秀芝身边,心里的烦躁不安情绪竟然消失了,有的只是平静安宁和欣慰喜悦。秀芝让他鼓起了生活的信心,秀芝说可以用中草药治疗他的血液病,他相信秀芝的话,因为在他心里,她是他最为信赖和最可依靠的人。
他的心情好久都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了,同时,他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着未来,自己一定要做一些适合的农活,不能让秀芝太累了。李勇不是一个喜欢将什么都想得很清楚的人,更不愿将简单变为复杂。可这个夜晚,他什么都想到了,更甚至还想到与秀芝怎么过日子的事情。
秀芝与王永洁讲了一夜的悄悄话。王永洁好钦佩秀芝那朴实的情操,说李勇的福气真好,前世做了善事,今生修来秀芝这么好的姑娘,她心地善良、能干,像她爸爸一样,总是那么乐于助人、善于助人。有了秀芝的呵护,李勇这辈子真够幸福的。
王永洁幽默地开着玩笑对秀芝说:“你也够有眼光的,李勇这样的男人现在已是珍品了,在农村里能做庄稼把式的没有文化,有文化的又不能做庄稼把式。可李勇却是双料角色,既有文化又懂农活。”
秀芝皱了一下鼻子,显得有些滑稽的样子,故意满不在乎地说:“我才不在乎他的什么庄稼把式和文化,只要他像现在这样,实实在在地做人做事就足够了。山里人,就得有山一样坚定不移的意志。”
王永洁用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调侃地说:“得了便宜嘴还那么乖,不知向谁学的哟,李勇可不会这一套的。”
“我不用向谁学,我看以后有的人够得学,别人是熟读了各种经典名著的哟。”
秀芝说罢舌头一伸,做了个鬼脸。
王永洁上前挠着秀芝的痒痒,秀芝“咯咯”开心地笑着,两位姑娘疯一样地乐了一阵。
王永洁忽然一脸严肃地问:“秀芝,你与李勇结婚住哪儿?”
“我家呀,我这几间土墙房是爸爸当年好不容易修建起来的,这么宽敞,好几个人都能住的。”秀芝认真地回答。
“哦,现在就想着添人丁了?”王永洁狡黠地笑着。
秀芝一下脸红了,“你也学坏了。”她无力地反击着。
“那就好,我就回知青屋去住了。”王永洁故意逗着说。
秀芝开心地笑了笑,说:“好啊,你回去住更好,干脆将中间的墙拆了,反正你们住在一起是早晚的事,晚住还不如早住,是吧?”说完,就得意地放声大笑起来,王永洁羞得满脸通红。
那天晚上,两位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