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洁脸红到了耳根,最后,秀芝让她一下抱住了。拧了一下她的嘴巴,嗔怒地说道:“以后再敢乱讲,一定割了你的舌头。”
两个姑娘疯得正起劲,忽然有人敲门了,秀芝立即对王永洁说:“一定是冉书记和蒋队长来了。”
王永洁点头“嗯”了一声,说道:“可能他们也听到了县广播站的广播了。”
秀芝拉开门一看,果然是冉广兴和蒋麻子来了。“有啥喜事?在屋外都听见你们疯笑的声音。”蒋麻子的语气明显地高兴着。
“那你们来干啥呢?”秀芝的语气带着几分调皮。
蒋麻子一边取下烟袋一边说道:“你们别装了,肖国庆出来的事全县都知道了,并且还是什么反潮流英雄,真让人没想到啊。”
王永洁脸色一下沉静了许多说:“是啊,真没想到,我也不敢相信是真的。”
说话间,四个人围在桌边坐了下来,冉广兴对蒋麻子说道:“肖国庆回来后,让他好好地养养身子,再好好谋划一下以后的事,千万不能让他再受累了,他受的责难让人好心痛的。”
蒋麻子边点头边“嗯嗯”地回答着。
肖国庆的经历让他们话题不断,也令他们悲喜交集,感慨万千。
秀芝突然对冉广兴说:“冉书记,您们等一会儿吧,国庆哥今晚会赶回来的。”
“谁说的?”蒋麻子也惊异地问道。
秀芝低头一笑,看了看王永洁:“是永洁姐告诉我的。”
冉广兴接过话头:“这种情况一般都得在县里住上几天,还要到机关做报告什么的。”
王永洁在一旁脸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秀芝说:“一会儿要割你的舌头。”
冉广兴和蒋麻子也跟着笑了起来。今晚,他们那沉重了许久的心放松了,心上那块无形的巨石也被搬走了,呼吸也顺畅多了。
突然间,他们听见有人好像在晒场旁的山梁上“呜……呜……”地叫了两声,这是蒋麻子平日里喊出工的叫喊方式。
“国庆哥……是国庆哥回来了!”秀芝猛地站了起来迅速拉开了门,快步跑到小操场上,大声呼喊:“国庆哥……”那声音一下撕破了夜空,刺破了朦胧的月光,掠过七里坡的山野,传到了七里坡的农舍里。
冉广兴、蒋麻子、王永洁也来到了小操场上,只见一个削瘦的身影在月光下挥舞着手臂。“是他,肖国庆!”王永洁的声音在颤抖着,她的预感太灵了。
秀芝忽然转身抱着王永洁亲了一下:“你真神啊,他真的回来了!”
蒋麻子也“呜……呜……”地长鸣了两声,举起烟杆在空中挥舞了几下。
肖国庆听见了蒋麻子的呼叫声,骤然心潮涌动,那呼叫声是那么亲切,好久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了。这一声呼叫更激起了他心底里的那份真情,他疾步似箭地直奔知青屋去。
忽然,只见王永洁快步跑下小操场,在石板路上飞似的向肖国庆迎了上去:“国庆……”她一下扑了上去。
王永洁什么都不顾了,她那压在心底的炽热像冲破了地壳的岩浆,一下冲了出来。
肖国庆将她拥进怀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久,王永洁感到颈上有热乎乎的水在流动,她仰起脸,看见肖国庆挂在脸颊上的泪珠,在月光映照下晶莹剔透。
肖国庆用手抚了一下王永洁额前的头发,轻轻地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王永洁用双手捧着肖国庆的脸,哽咽着断断续续地说:“你……让人……心都被碾碎了。”
肖国庆用一双泪眼凝视着她,紧紧地咬着腮帮说不出话来。
突然,王永洁的嘴唇一下紧紧地贴在了他的嘴唇上,他俩的嘴唇紧紧地、炽热地融合在一起了。
冉广兴连忙拉着蒋麻子回到知青屋。
秀芝也连忙回到厨房点燃柴火,开始做起饭了。
“我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王永洁一往深情地说。
“嗯,”肖国庆点着头,“我不会走了。”他边说边松开王永洁的双臂,拉着她的手朝知青屋走去。
王永洁站着未动,两眼凝望着他说:“别哄我。”
肖国庆语气肯定地说:“真的,父亲在这里陪着我,我不能让他老人家在这里寂寞地过着。”
王永洁轻轻地闭上眼睛,默默地点了点头。
良久,肖国庆低声地说:“他们在等着呢!”王永洁才拉着他的手回到了知青屋。
冉广兴、蒋麻子上前与他紧紧地握了手。
他们之间没说一句话,泛着泪光的眼睛对视了许久。
还是秀芝上前打破了沉默。她歪着头微笑着说:“国庆哥,我以为你忘了知青屋了呢。”
肖国庆被逗得笑了一下:“咋会呢!”
冉广兴连忙招呼肖国庆坐下,回头问秀芝:“你有什么吃的?”
秀芝回答:“腊肉烧黄豆。”接着问道:“想喝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