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申的惊骇程度是南天是数十倍,他的眼睛几乎都要瞪裂出来,脸上的血色也褪了个一干二净,整个身子开始微微发抖。
北斗带着焦急的口吻问道:“徐文先生,你做的那个噩梦是什么内容,还记得吗?”
徐文摇着头说:“记不起来了,每次一醒来,我就会忘了那个梦境,只是通过心中的惊骇能感觉到,那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噩梦。”
“您醒来的时间是几点?”
徐文咽了口唾沫:“两次的时间都是在凌晨4点18分左右。”
“这不可能!”平日里稳重老成的夏侯申此刻像疯了一样,“我昨天晚上才讲的这个故事!你说你前天就遇到这种事了?”
徐文吓了一大跳:“什么故事?我做的噩梦……和你讲的故事有什么关系吗?”
夏侯申瞪着那双铜铃般的眼睛,神情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他怒吼道:“我明白了!你是故意陷害我的,对吧?你有意用这种方式,使我讲的故事和我们现在所经历的事‘雷同’!”
徐文吓得脸都白了,他连连朝后退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没听你的故事……还有,我为什么要陷害你?”
“因为你就是那个该死的‘主办者’!”夏侯申咆哮道,“你昨晚假装说不参加讲故事,却躲在房间里悄悄地听了我的故事,然后今天早上对我们说出刚才那番谎言——目的就是为了使我的故事出现‘雷同’!”
“你疯了!”徐文剧烈地摇晃着脑袋,“我自己都是受害者!如果我是主办者的话,为什么要在之前策划一件使我自己陷入不利的事情出来(尉迟成死亡的事件)?”
“那是你有意迷惑我们,好让我们放松对你的警惕!最好的例子就是——你违反了规则,为什么没像尉迟成一样被杀死呢?你现在还好好地活着,就是最好的证明!”
徐文尖厉地叫道:“你希望我被杀死,对不对?我没死,让你感到很失望?”
“别再演戏了!你已经露出破绽了!”夏侯申朝徐文猛扑过去,一把掐住他那细长的脖子,“你老实把钥匙交出来,放我们出去!”
瘦弱的徐文根本不是身材强壮的夏侯申的对手,他的脖子被死死卡住,血液的流通被那双肥硕的大手所阻止。他的眼珠几乎要迸裂了,舌头也吐了出来,双手硬直地向前伸着,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声音:“啊……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等众人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才惊觉徐文快要没命了!几个人一拥上前,使尽全力把夏侯申往回拉,南天大声说道:“夏侯先生,你冷静些!不管他是不是主办者,你都不能杀他!要不我们就出不去了!”
这句话提醒了夏侯申,他那双像铁钳一样的手慢慢松开。徐文在几乎就要窒息的情况下逃过一劫,偏偏倒倒地朝后退去,一下撞到墙上,瘫倒在地,大口喘息着。
南天对仍然恶狠狠地注视着徐文的夏侯申说:“你冷静下来,别这么武断地下结论,甚至动手——你说徐文昨晚在房间里偷偷地听了你的故事——但实际上,我们在这里呆了这么几天,早就该清楚,在房间关上门的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听得到下面的说话声!”
“没错。”白鲸证实道,“我早就试过了,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只要把门关上,就连门口有人说话都听不清楚,更别说是楼下了。”
“如果他使用类似窃听器之类的道具呢,那不就能办到了吗?”夏侯申喘着粗气说。
“那也不可能。”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
夏侯申回头望着说话的克里斯,问道:“你说不可能是什么意思?”
“徐文不可能事先计划好用这种方式来陷害你。”克里斯说,“你真的失去理智了,忽略了简单的逻辑。”
夏侯申怔怔地望着克里斯。
“啊,我明白了。”南天忽然若有所悟,望了克里斯一眼。
克里斯点了下头,对夏侯申说:“正如你所说,徐文不可能在你讲之前就知道故事的内容——那么,他昨晚提出不参加讲故事之前,怎么就知道能陷害到你呢?”
夏侯申呆住了。过了半晌,他喃喃道:“那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他所经历的事恰好就是我要讲的故事的内容!”
“这不会是巧合。我早就说过,这件事情不是我们想象的这么简单。”克里斯说。
“难道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个‘主办者’的计算之中?他究竟是神灵还是魔鬼?能操纵所有的一切!”夏侯申怒吼着,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如果是这样的话,不管我们怎么挣扎,也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夏侯申的话让南天的心重重地往下一沉。
是啊,目前发生的事,简直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难道混迹在我们之中的,真的是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可是换句话说,如果这真是人为力量能办到的事,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呢?
南天的目光将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扫视了一遍。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