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乘着小辇,一路来到南院沈嬷嬷一家的住处,刚行至南院处,就见一个小丫头身影一晃,闪了进去。
眼睛一眯,不用想也知道这丫头是给沈嬷嬷通风报信去了。之前那侧妃的事没有理清楚,她也就没急着将权力收回来,但是现在,她也不想再拖了,府里的下人现在已经不听她使唤了,她不信今天那些人给她难堪,和这沈嬷嬷没有关系。
小辇所到之处,碰到了不少居住在附近的下人,见到王妃,无不跪地行礼,联想到昨天听到的风声和沈嬷嬷生病,各自的心里也猜透了几分,不禁有些着急起来,如果王妃是来找沈嬷嬷的晦气,那么她们这些人也许会受牵连,毕竟她们这些人都是沈嬷嬷一手提拔起来的,如果王妃要对沈嬷嬷动手,她们还能保住现在的这份体面吗?
等沫沫到了沈嬷嬷的住处时,沈嬷嬷已经在一个小丫头和她的女儿秀云的搀扶下,跪在了门外,还没等沫沫下辇轿,就颤颤巍巍的跪在了地上,口中告罪道:“老奴叩见王妃!王妃万福!”
秀云也跪在地上,看起来十分恭顺的低垂着头,身后还跪着其他人。
沫沫立刻上前,一把虚扶起她,一脸关切的说道:“嬷嬷身体不适,不用行此大礼!说起来,嬷嬷生病了,也没人告诉本妃,那些下人见嬷嬷不在,竟是一个个怠慢起来,连自己的活计也不做了,真真该打,嬷嬷要赶紧好起来才是,不然,本妃怕是连口热饭都吃不到嘴里!”
沈嬷嬷闻言,脸色微变,又猛地跪在地上,告饶道:“是老奴的错,都怪老奴平日里惯着她们,竟让她们目中无人,还请王妃恕罪!”
她哪里听不出王妃的意思?原本她是想借生病来提醒王妃不要太过分,也让她知道自己在府里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她觉得王妃毕竟年幼,这管起王府来肯定力不从心,到时候还不得靠着她,那些人可都是从她手里出来的,没想到王妃根本不买账,那番话听起来是器重她,其实是在说她独揽大权,教唆那些人不将她放在眼里,一旦落实了,这罪名可不是她担待的起的。
沫沫这次没有扶起她,故作不解的问道:“嬷嬷这话从何说起?那些奴才不听话哪里能怪到嬷嬷身上,本妃也知道,嬷嬷管着这偌大的王府,劳心又劳力,有不妥的地方也情有可原,这不,王爷也是体恤嬷嬷劳苦,这才吩咐本妃要好好打理王府,让嬷嬷安享晚年呢!”
沫沫没有跟她拐弯抹角,也不需要,这王府是北辰晔的,不是她沈嬷嬷的,一切当然还是由他说了算!
可是沈嬷嬷却一直忽略了这一点,她原本以为她一心为王爷还有王府打算,是王爷的奶娘又深得王爷的信任,府里的人无不敬着她,就算王爷这个主子也是给她几分颜面的,现在被沫沫如此步步紧逼,不由得心生不满。
“王妃言重了!老奴是王府的奴才,为王府做事是老奴的本分,不仅是老奴,还有老奴的丈夫和儿子,都是王府的奴才,为王府效力,为王爷尽忠是应该的!这次老奴只是老毛病犯了,休息几天就好,这些小事还是能做的,王府的奴才不听话,老奴定当严惩!”
沫沫心下冷笑,这沈嬷嬷说了半天,还不就是不想让出管事权,又是说自己,又是提到自己的家人,这不就是在提醒她,她的家人是如何深得王爷的信任的么?可是这次说什么也没用,不把掌家权拿回来,还不知道这沈嬷嬷心生不满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来,看来还得让她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了!
“嬷嬷不必谦虚!这府里谁不知道嬷嬷一家为王府鞠躬尽瘁,一家子为兢兢业业啊,不说王爷,本妃也是心知肚明!以前是府里没有女主子,王爷不便管着内院,只好让沈嬷嬷代管,如今本妃嫁进王府好几月了,也是时候管管这王府了,不然这传出去,知道的说本妃懒散,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府没规矩,不让主母管着,反而将所有的事都丢给年老的奶嬷嬷,这样可就真的不好听了!”
所以,不管怎么说,这管家权都不该是你这个嬷嬷该插手的!
这番话说的沈嬷嬷哑口无言!是啊,王府里已经有了女主子,如果她还霸着权力不放,就真的名不正言不顺了,可是就这么交出去,让她如何甘心?这府里以后还有她说话的地方吗?还有她的女儿秀云又要怎么办?
“王妃说的是,是老奴糊涂了,早该将一切交给王妃的,只是当初怕王府初来乍到还不适应,因此就没提,后来忙着了,也忘了跟王妃说!府中的事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王妃毕竟没有经验,何不先管一部分?”
沫沫闻言,重新的打量了一下这个沈嬷嬷,她觉得她已经说得够明显了,为何这沈嬷嬷像是听不懂的样子,搞得好像是自己在逼她一般,这王府的事本来就是该她管着,可是现在看去来,竟是像他施舍她一般!如果你是真的担心我管不好,为何以前不说?
“嬷嬷多虑了!也许嬷嬷不知道,本妃未出阁之前,就帮着母亲料理家中的事宜,连那些铺子田庄也是本妃在打理,虽然本妃的娘家不能和王府想比,但是管理的大致方法还是差不多的,最多账目多一些罢了,这本妃相信还是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