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妙文被汤皇后的话,惊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眨了眨眼,没有听错,刚才汤皇后确实在向崔太后点名要她,她除了会些医术,也没有别的所长了,难道是汤皇后身体不适?
董妙文凝神打量着汤皇后,从面色及举止行动,董妙文凭着自己的经验,她一点儿也看不出汤皇后身体哪里有毛病……
崔太后也有些奇怪,她脑子里也冒出了这个念头,便问道:“皇后可是身上不好?要哀家要她帮你治症?”
此时,汤皇后还没有答话,就听到一边传来了轻轻的笑声,崔太后把目光一移,发现正在笑的那人,正是贤玉县主,便眉头一动,眼神的温度降了两分,自从第一次见到贤玉县主,崔太后并没有喜欢的感觉,但为了朝廷社稷,也就勉强收了她当女儿,下加了封号,实际上,崔太后从来没有打算与贤玉县主有任何关系,而贤玉县主在她的眼里,不过是朝廷的一个棋子罢了。
贤玉县主笑过之后,便马上觉得有些失礼,忙收起笑容上前,施了一礼道:“母后容禀,刚才皇后娘娘要人这事儿,还是永安从旁出的主意……”。
崔太后坐在那里,没有回答,她不明白原本汤皇后向她借人,怎么倒与贤玉县主有了关系?这是唱得哪一出。
汤皇后也马上在一边附和道:“正是如此,多亏了公主提醒了妾身,今天才来向太后娘娘求此人为家母治病。”
家母?董妙文这才明白,原来汤皇后点名要借她,原来是为了给汤皇后的母亲治病,可这事与贤玉县主有何关系?
贤玉县主却在一边不甘寂寞的说道:“我昨日在皇后娘娘宫中述话,便有人给皇后娘娘送信儿,说是皇后娘娘的母亲病了。我见皇后娘娘甚是发愁,便劝了劝,突然想起为太后看过病的董小姐,她的医术高明,我想,若是让董小姐去一趟长平侯府,或者治得了长平侯夫的病……”
贤玉县主在说此话的同时,微微抬起了下巴,眼神向不远处的董妙文瞥一了下,嘴角轻扬了起来,董妙文此时也正好抬头。两人的眼睛刚好撞在一起,董妙文马上郁闷的垂下了眼帘,而贤玉县主头又抬高了一些。嘴边的笑意更深了些。
“原来是容国夫人……”崔太后这才明白,眉头一展点了点头,问道:“哀家早先听你说过,容国夫人自打生了你小弟,便一直身子虚弱。长久卧病在床,自打她上次入宫,也快有十年了吧?”
原来,十年前,汤皇后的母亲怀胎生下一个男孩儿,因为体虚内亏。便一直卧床休养,当时先帝在位,得知此事。赏赐了许多补品给当时的三皇子妃,也就是现在的汤皇后,送回娘家给母亲被养,而汤家原先只有几个庶子,没想到多年之后。居然又有了一个嫡子,对汤家当今的长平侯来说。也是异常的高兴,自然又加上自己的嫡女嫁给了当三皇子,母凭子贵,母凭女贵,自然不能亏待了长平侯夫人,什么珍贵稀世的补品,都给长平侯夫人用,但可以奇怪了,长平侯夫人的身子却一直没有起色。
后来,新帝登基之后,当然的三皇子妃自然也成了皇后,而皇后的母亲长平侯夫人,被封为了容国夫人,又赐下了许多珍稀药材,还派太医里的太医,给长平侯夫人看症,好药也是吃了无数,但却身子却从未见好,原来还能出来四处走走,可现在却变得足不出户了。
昨日里,长平侯府里的人,给汤皇后送信,信里说正值秋天换季,长平侯夫人气喘又犯了,又想让圣上派太医去长平侯府里,给汤皇后的母亲看病。
巧的是,当时送消息来的时候,贤玉县主正好在场,在她听了汤皇后母亲的这件事之后,马上计上心来,怂恿汤皇后来崔太后这里,求太后允许董妙文为其母看病,所以今天一早,汤皇后便提前带着贤玉县主来给太后请安,然后提及此事。
“母后,家母已经病了有十年,这十年里也是四处寻医,但却备受病痛之苦,圣上也让太医院的太医去看过,虽然用药无数,但身体虚弱,一直也不见有什么起色,所以,还请母后怜惜……”
汤皇后想了母亲的病,心里也甚是难受,想她自出嫁以来,虽然身皇子妃,但也不能像寻常家的女儿那样,随时可以回家探访父亲,尤其是如今,她也有一年未见过母亲了,想到这里,汤皇后心里也是有一番苦楚。
听完汤皇后的话,崔太后暗唉了口气,想到汤皇后自与当今圣上成婚之后,一直也是循规蹈矩,对自己也是敬畏有加,事事都会禀明自己,从未违逆过自己的意思。
“也好,反正我如今这身子已经大好了,只是不知,王贵嫔那里如何了?”崔太后向董妙文那边看去,她这是在向董妙文询问,锦和宫王贵嫔如今的胎像可好。
董妙文闻言,马上躬身禀报:“回太后娘娘,如今贵嫔娘娘的身子无甚大碍,虽然有些不适,但也都是怀胎时一些必要的反应。”
“嗯,这样也好,那明天去长平侯府,去看看容国夫人的病吧。”崔太后听她这么说,也就放心让董妙文暂时去趟长平侯府,为长平侯夫人看症。
“是,紧尊太后娘娘的懿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