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觉得如何?可有何处不妥?”四夫人急切俯身相问。
明思醒转之后只觉腹痛隐隐,还未来得及回话,那腹痛便剧如刀绞。
蓦地撑手起身,“娘,我想如厕。”
颚敏忙扶着明思下榻,进了净房。
四夫人愣了愣,蓝星提醒,“小姐醒了,该请王老过来看看才是。”
四夫人这才如梦初醒,连声让如玉出去同四老爷说。
如玉行到外间,四老爷纳兰笙阿刁三人都在。
说明情形后,阿刁率先利落起身,“我去!”
王老御医虽是如今已鲜少出诊,却对明思不同。
一听明思服药昏睡醒来,便二话不说同阿刁一道匆匆而来。
明思在净房着实大泻了一通。
可泻过之后,腹痛便散去无踪,只觉身体似比平素轻盈许多,且体内那股一直以来的隐隐冰凉感也似消失了。
替自己把了把脉,明思直觉药当是生了效。
王老御医一到,一观明思面色便心中有了几分底。
遂不多言,让明思伸手出来凝神查脉。
众人屏息凝神侯在四周。
良久,王老御医露出喜色捋着胡须颔首站起,“恭喜王妃,此药果是神奇超乎老夫预料!王妃体内寒毒已去大半,日后只需好生调养,非但不会再受寒症之苦,就算受孕也有五成之算——”
心喜之下说到此处见众人神情他才蓦地惊醒,遂尴尬顿住。
四老爷终究老成。上前一步,“敢问王老,小女体内寒毒果真再也无碍?”
王老御医敛容正色,“王妃病症老夫备案多年,此番细致查探,那寒毒确是清除大半有余。稍后老夫再开几个药方,王妃只需按方循序渐进调养,小心不再受寒,日后定能康健,再不受寒症之扰。”说着还犹在感叹。“这白衣族圣药果是名不虚传哪!”
四夫人大喜之余又思及方才王老御医说到的那“五成受孕之算”。心中又觉悲凄难言,望着明思一双慈目悲喜难诉,却是说不出话来。
待四老爷同阿刁并如玉一道引着王老御医出去,明思才轻轻反手握住四夫人的手。一双眸光静静幽黑相望。微微摇了摇首。
蓝星别过脸悄悄拭泪后转首露出笑意。“小姐方才醒来还要多歇息才是,对了,小姐还未用膳。可有什么想用的没?”
明思苦笑,“我方才才……哪里吃得下?现在只有些倦,倒不想吃东西。”
蓝星抿唇忍笑,“也对,小姐才服了药,只怕还有些禁口之物也不定。方才也忘了问问王老。”
四夫人一听站起,“是了,该问问才是。囡囡你既是累了就先再歇歇。蓝星,咱们去问问王老,你爹他们这些男人只怕不细心也没想到。”
明思一笑颔首,柔声道,“娘你们累了一夜,也好生歇着,莫再过来了。
四夫人闻言一顿,再看明思脸上柔柔笑意瞬间便软了心房,轻轻点了点头,扶着蓝星的手便急急出去了。
房中除了明思,只剩纳兰笙并颚敏两人。
明思这才松懈,朝着纳兰笙微微一笑,“五哥……”
语声轻轻,唇畔笑容也掩饰不住的显出一分苍白柔弱。
这份松懈下来露出几分真意的笑容让纳兰笙心房一阵锐痛!
他如何不知明思是怕四夫人担心才强撑着做出一副若无事的模样……
袖中手紧了紧,他走到床边坐下,抬手轻轻将明思耳边发丝捋顺到耳后,动作无比轻柔而怜惜。
明思怔怔地望着他,心中阵阵刺痛,双眼却干涩。
纳兰笙见她这般更觉心痛难抑,眼眶蓦地湿润却不想明思看见。伸臂将明思揽入怀中,强忍住发紧的喉咙低声道,“有五哥在,想哭就哭出来。”
心口霎时针刺,明思蓦地用力按住,竭力忍住那种欲碎般的心痛,闭上双目幽幽轻声,“五哥,我哭不出来……”
纳兰笙闻言胸腔顿时酸涩胀满,将头仰起用力将眼中湿意逼回,兀自强笑,“想哭便哭,不想哭便不哭。有五哥在,想说什么就同五哥说。五哥陪你。”
有五哥在……
也有人这般说过……
他说,天大的事也莫怕,总有他在……
言犹在耳,历历如同昨日!
明思紧紧按住心口,将头轻轻靠在纳兰笙的肩上,闭目低声,“五哥,他骗人……他说让我等他,他说他很快就回来,说头一日的酒好喝……可我温好酒一直等,一直等,他却还是没回来。他还弄丢了五哥送我的同心铃……五哥,他骗人……”
纳兰笙身形一颤,伸手抚着明思瀑布般的青丝忍泪道,“是他不好,下回五哥定帮你好生教训他。”
明思轻轻弯了弯唇角,眼依旧未睁开却摇了摇首,“还是不要了……我虽痛,他定比我更痛。那样高,他一定痛极了……我见过有人从几十尺高摔到水里就淤青,他如今一定也后悔了。他肯定不知会那样痛,若是